第270章 冬寒

    第270章 冬寒
    因为不是自己的妻妾,所以高殷没怎么怜惜。
    直至三巡五响过后,高殷才筋疲力尽,但仍不断地啃食呼嗅。
    既然要刺激,就刺激到底,这种机会將来很少有,当然要大力地把握住。
    郑冬寒被捏得生疼。
    此刻高殷在她的眼中有著多种身份,像是母子,像是朋友,像是青梅竹马,又像是一个该死的小杂种。
    高殷使坏,此时的他在郑冬寒身上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男人,或者说,一头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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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默后,高殷爬起来,爬到与郑冬寒相对应的位置,附在她耳边说著同样的话,无非是些“你真美”、“你真漂亮”之类的平庸说辞,但说得很温柔,仿佛春风剐蹭在心尖上,让郑冬寒心里痒痒的。
    同样的话丈夫也说过,但从未是这种场合,也从未让她如此雀跃,说话的人像是十几年前的丈夫,但又比他俊朗得多,郑冬寒自愿与他更加亲密。
    俊朗的手也没有停下,配合著话语,拨弄著冬寒的琴弦,隨后交叠缠绕,不分彼此。
    郑冬寒猛然想起了自己学过的诗句:
    “桃之天天,有宝其实。—桃之天天,其叶。”
    今日,她才知道果树要结出累累硕果,全都是为了哺育万物,而万物又反过来滋养著自身。
    沉寂在冬寒的心忽然跳动起来,她感觉自己更润了,眼角流下眼泪,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悲伤。
    但如果让她自己来形容,她应该会用幸福作为结尾,原来恋爱的心情不止在书上以及心间,还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手里。
    见少年起身,她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温柔地替他穿好行装,就像早年间为丈夫做的那样。
    这些事务许久不做,郑冬寒有些笨拙,她出身高贵,也嫁得高贵,比起妻子,她更懂得如何扮演王妃。现在重新拾起这项任务,让她有些恍惚,既为自己的生疏而焦急,又为眼前男子直爽贪婪的眼神而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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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都没有这么渴求过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
    “下次是什么时候?”
    高殷猛地抓了一把,郑冬寒要回应两边,一个不需要回答,一个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嗯啊。
    “这种事,冬寒又选不得,还不是依您的心意———”
    她也直勾勾地看了回来,高殷笑容玩味,抚摸她的脸庞:“总会有机会的。”
    隨后附耳在她身边,忽然恶狠狠地说:“骚货!”
    郑冬寒浑身一颤,幽怨地看著高殷,又对高殷的拍打不抗拒,甚至內心的深处在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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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极乐,莫过於此啊!”
    高洋哈哈大笑,感觉浑身舒爽,禁卫们虽然不答话,但面上有著同样的笑意。
    此时高殷也打开房门出来,身上的衣服虽然齐整,但看得出重新穿戴过。
    禁卫们不敢无礼,但高洋敢,他推开门向里张望,见到正在穿衣的郑冬寒,看见至尊探头,发著颤跪在地上。
    高洋看见她脸上的潮红,面上浮起一抹冷笑,隨后才看向高殷,露出猥琐的笑容。
    “哈哈,滋味如何?”
    这下可真是上阵父子兵了,高洋亲密地楼著高殷,著手指头给他数:“彭城王这里探过了,那下次可以去其他王府,我看冯翊王就不错,他的母亲就是那位郑大车”
    这是逮看一个郑家是吧?
    高殷的心情不形於色,不过他却发现,氛围好像不一样了。
    就像那晚一样,士兵们看他的眼神变得略微有些严厉,甚至有所鄙夷,但却是建立在一种亲密之上的,好像他们都是同谋共犯,而他是其中罪行最轻微的人,只是跟著老大进来的关係户,勉勉强强才完成犯罪。
    但无论如何,也是伙伴了,这种鄙夷是一种期望和激励,期待他成长为江洋大盗。
    高殷瞪大双眼,看向高洋,高洋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闭嘴,又冲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心照不宣的微笑。
    高殷感觉有些室息,除了钱粮赏赐,高洋居然还用这种方式,保持著他和禁卫的默契,难怪他总是屡屡侵犯诸王公妻女。
    就像李世民將杀死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锅全部揽下一样,责任即是权力,高洋让禁卫们享受到了皇权的侧影,即便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边角料,也会让他们为了高洋的霸业捨生忘死。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受国之垢”的社稷主行为了,可这垢是真的污垢,污垢到让高殷噁心。
    可他甚至不配觉得噁心,因为他也跟著宇文將军享受到了,腐败的蛛网將大家缠绕在了一起,没有人乾净,那么再脏也无意义了,只能一起彻底沉沦。
    而这些残暴的欢愉,终將以残暴为结局。
    一股悲凉之感袭来,高殷不好意思嘆息,罪恶感逐渐滋生,为了合理化自身的存在,
    正疯狂地游说他的理智,欺骗他认为这是一个乱世、一个封建帝国应该会有的现象。
    高演被高洋的残暴伤心,而高殷被高洋的手段所震撼,两人都有些出神,如同木偶般向高洋行礼。
    高洋却不打算放过他们,既然来了,就有事情给他们做:“汝可还记得今日要做什么?”
    高演当然记得,昨日散宴后,高洋曾派人来告诉他,今日要宴请他的岳父元蛮,让他跟著一同出席。
    “让他回去准备,我现在也要回宫中了,若是他有迟误———”
    高洋冷笑,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自明,高演连忙应承下来。
    “至於汝。”
    高洋转向高殷,用马鞭指著他:“皇后不是唤汝去用膳?该干嘛就干嘛去,孩子就別管大人的事。”
    高殷同样恭谨,目送皇帝的车驾离开,隨后与高演相视无言,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
    高演甚至对太子还有些失望。
    纵使装得再不一样,高殷的本质还是高洋的儿子,由他掌管,齐国仍是那个齐国。
    而高殷却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愧疚的,他尽力了,只是时势如此。
    两人行礼,分道扬,高殷回到宫中,陪同母亲用膳,听著她的嘰里呱啦、閒言碎语,只觉得这般岁月静好,实在是梦想中的生活。
    忽然他又想起刚刚的白皙与滑腻,脸上陡然变红,李祖娥关切地问:“怎么了?道儿是不是不舒服?”
    高殷连忙摇头,李祖娥伸手过来,摸著自己和高殷的额头:“呀,有些热,可是发烧了?”
    “没有没有,只是天气热!”
    高殷心虚,急忙喝水降温。
    李祖娥让他去躺在床上休息,但高殷不想起身,他咬著嘴唇,暗恨自己的身体太年轻,郑冬寒的身影挥之不去,口愈干舌发燥。
    这副窘迫的样子,被母亲看到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