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孰美

    第269章 孰美
    站在染红的池水前,面对禁卫队,高殷回想起父皇带他见识百保鲜卑的那个夜晚。
    他阻止了王昕的悲剧,但只要高洋在,就会有新的悲剧发生。
    他救不过来,也不想救,因为他大概猜到了高洋做这种事情的目的。
    欣赏了一会儿彭城王府的园景,高洋感慨:“听说彭城王对自家园林颇为自满,但感觉也没什么特別。”
    高演微微躬身:“那是因为至尊广有万物,非王公可比。”
    “有吗,常山王?若古代帝王真的无所不包、无所不有,那先汉因何而倾颓?新莽又为何顛覆?”
    高洋转目看去,猩红的眸子盯著高演:“二三十年前,我们和宇文氏,又何尝不都归魏帝所有呢?”
    这话高演无法回答,低下头颅。
    “自然是父皇有天命在身,凡人须得退避。”
    听见高殷的话,二人都微微侧目,看向走来的少年。
    “此殆非人事,皇天之意也。大齐將应乾受歷,故为父皇自相驱除。”
    这话说得凶毒,似乎高澄的死也是高洋受命的一环。
    高演颇为错,却令高洋大笑开怀,將高殷揽入怀中:“说得好,我大齐皇命已到,
    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热情如火的皇帝,与沉静如水的太子,让常山王百感交集。
    大齐的未来真的可以交给这样的父子吗?看不见的脸颊下,高演咬紧了牙关,又多了一些使命感。
    身后有侍卫通报,高洋允许他走近身边,只见侍卫捧著一堆印綬:“彭城王交司州牧、司空、太尉等官爵王印,说太妃冒犯天威,彭城王深惭之,自觉不配为官。”
    “嗯,他確实需要反省一下,那就让他在府里待一段时间,好好为其母赎罪。”
    高洋命人將彭城王的王妃与侍妾都带来,与侍卫们隨意挑选,像是在市场购买货物,
    对著他们评头论足,还让高殷和高演一起参与。
    高洋选完之后,就带著她们朝厢房行去,其中有著郑王妃,她看向太子,发出求救的眼神,却见他目光躲闪,心下哀嘆。
    “父皇—”
    高殷忽然出声,令高洋疑惑,他转过头,见高殷指著王妃郑氏:“孩儿愿求王妃。
    高洋挑眉,隨后露出一抹坏笑:“也不知后日成亲,可汗之女如何说汝!但既然是汝所求,也罢。”
    高洋將郑氏推过去,郑氏跟跪要倒,高殷急忙上前扶住,跟在侍卫们的后面,走到厢房居所。
    “我不欲人看。”
    听到太子这么说,禁卫们为他找了一个单独的居室,將他和郑王妃关在一起,最后留给二人的是暖昧的笑容。
    王妃一边看向门,一边看向高殷,见高殷有所动作,身上的曲线和丰隨著恐惧乱颤,像是要掉下硕果。
    结果高殷只是取了两张椅子,一张递了过去,隨后自己隔远了些,背对著王妃:“我不会做什么的,王妃请安心。”
    王妃的双手沾满了眼泪,听到这话,才敢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捂住面容,发出轻微的啜泣声,好一阵才平復下来。
    大国宗王的正妃,也免不了这种屈辱,还好有太子指名,她才少受一些罪。
    哪怕太子真有心思,至少也比那些身份低贱的侍卫们好,也比丑陋的至尊好。
    郑氏哀戚,她也出身滎阳郑氏,当日太子迎娶春华,她就在臥室里和郑氏女子们谈笑,谁知道那日的男主角,如今和自己身处一处,做著於礼不合的事情呢?
    可她也知道不是太子的错,不敢怪至尊,怪不了太子,只能怪自己命苦,生在这种国家。
    皇国便是如此了,跌落就是无尽深渊,逼得所有人都必须向上攀爬。
    不多时,周围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叫,像是走兽在咆哮,又像是飞鸟在纵情高歌,其中还夹杂看残暴的大笑。
    高殷听得燥热,想起身走动,又怕嚇到了王妃,只能兀自憋住。
    邪恶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涌起:【又不是你的错,怕什么?难道还委屈了你?这么做是救人一命,更不会委屈她,相较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的报酬,已经算她幸运的了!】
    【何况王妃的姿色也是妙丽,今日缔结良缘,日后有得享受,她还是皇叔的妃子,地位非一般女子可比,在其身上驰骋,是何等刺激!】
    【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这些?嘴上说著仁义道德,刘逸你还用得少了?冠冕堂皇的机会在眼前,居然不牢牢把握住,做什么用!】
    高殷支开双腿,微微沉身,作深思状,双手紧紧抓著大腿肉。
    虽然无人阻止,可他不想就这样沦为禽兽。
    呼吸变得沉重,高殷只能用手指遮掩,结果没有发现旁人靠近的声音。
    下一个瞬间,一双藕臂围绕著他的脖颈,交缠在了一起,臂上生出细细津汗,和高殷的皮肤粘粘在一起。
    “太、太子..—”
    “王妃!您这是?”
    高殷急忙起身,离开位子,可他的身体没有王妃高耸,玲瓏有致的身材贴住了他,像只张屏的孔雀,吸附在高殷身上。
    腰膀轻扭,是同龄段的女孩们完全无法相比的风韵,高殷很快就发现自己和王妃的契合之处。
    成熟女人的气味似乎更加骚气,让高殷口渴难耐,想要推开。
    但抓哪里呢?似乎从哪儿下手都是上手,怎么推都是欲拒还迎。
    “如若我们不动作,只怕至尊又会迁怒—”
    王妃越想越害怕,至尊不是讲理的人,上次听闻他在长广王府,就差点將王世子摔死,若至尊发现自己利用太子躲事,太子可能无事,可他事后怪罪连婆婆都杀死了,她难道还不敢杀吗?!
    这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宝德,更是为了丈夫啊!
    她感慨著自己命苦,不得不做此下作之事,只能怪自己那无用的丈夫一一若当初自己嫁的是至尊,何必有这种事!
    抱怨不能解决问题,却能让她心中的愧疚稍微转移一些,一股为了家庭的使命感让她能够过了自己那关。
    为了过至尊那关,现在只差太子这关。
    愧疚触底反弹,变成了背德感,带来的大股刺激直衝郑王妃的脑海。
    她只感觉眼前焕然一新,迈入全新领域,像是身处纯洁的圣地,一切都是那么纯粹而美好,美好到衣物和配饰这种人造的產物,都不配存在:“我说太子,难道我已经老了吗?嗯?”
    她的鼻息喷涌在高殷脸上,热浪吹拂他的五官,高殷的心跳愈发加速,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旅者,而绿洲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伸手去抓住。
    “当然没有!”
    他闭上眼睛,但这样就失去了视野,对触觉的感知更加敏锐。
    “那你怎么不睁眼看我?难道您真的忍心让至尊怪罪於我?”
    见高殷这个拘谨的样子,郑王妃忽然兴起些许得意与骄傲,堂堂太子,居然反被自己拿捏。
    “即便不为了我,也要为了您的堂弟,为了彭城王吧?”
    旁边再度传来大笑,郑王妃居然不再討厌了,对那份上位者的快意感同身受。
    至尊的太子,此刻如同自己手心里的玩物,只差那一点点逗弄。
    “我叫—冬寒,春华是我的侄女,您说说看,冬寒与春华,敦美?”
    高殷闻言,猛然睁开双眼,想和她论论理,告诉她不能这样,可见到那与郑春华三分相似的笑容,一股无名火忽腾冒起。
    这女人哪里像个长辈,倒像是个荡漾的人妻,自己要好好教她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