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车轮放平

    风萧萧烈,捲起一团血腥气。
    徐达策马,率军抵达碧原金帐。
    看著金帐中脸色苍白的草原之民,再看看那些带著杀意的士兵。
    作为夏辰的万里长城,之前那场大胜,诸將对徐达奉之如神明。
    徐达心中自是有底气压下眾將心中杀意的。
    可碧原州临近大夏北疆,这里的民眾与大夏北疆之民有著血海深仇。
    尤其是碧原部创立后,多次南下劫掠,前任首领阿穆尔代他爹,就死在大夏幽王麾下。
    到了碧原军帐,徐达勒马下令:“除妇孺外,青壮过车轮者,斩!”
    军中响起阵阵应和声。
    接著,那些北疆健儿一个个跃马而出,抽出腰间长剑,朝著碧原金帐杀去。
    这草原本就辽阔,即便碧原部收服了其他部落,金帐之中能抵抗的人也不多,哪里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士兵?
    尤其是,这些军士还跟他们有血海深仇。
    杀得兴起,有个老兵甚至咬破了嘴唇,鲜血顺著白鬍鬚滴落,嘴里还喃喃著。
    “翠,二牛,我终於为你们报仇了!”
    鲜血逐渐迷濛了將士们的双眼,手里的剑挥舞的更快了。
    剎那间,整个碧原军帐陷入杀戮,喊杀声、求饶声阵阵响起。
    徐达不愿看这幅场景,踏步向前,对照手中地图,与身旁副將商討:“前面,就是苍澜州了。”
    副將应道:“是。”这苍澜州已是大夏所探知的极北之地。传言越过碧原州后,再前行五百里进入苍澜州。”
    “入苍澜州直行三千七百里,不见州界,故而得名苍澜。古籍更有人传,苍澜州天地相连。
    “住手!你怎么把车轮放平了?”徐达一声厉喝,闪身出去。
    惊的那副將一愣,转头看去,只见一年轻小將已將手中车轮放平,连斩不少妇孺。
    “混帐!”
    徐达冷哼一声,隨手打出一道罡气將小將手中长剑击成碎片?
    那小將见徐达,眼眶瞬间红了:“大帅,他们还在反抗啊!”
    顺著染血的手指望去,一个约莫六七岁的草原孩童,正將一柄幽蓝匕首刺入骑兵咽喉。
    那骑兵浑身笼罩在护体真气中,却被匕首如切腐竹般轻易贯穿。
    孩童黝黑的小脸上溅满鲜血,眼神却冷静得可怕,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
    徐达瞳孔骤缩,一步跨出便是三丈距离。他五指成爪凌空一抓,那孩童全身骨骼传出“噼啦”脆响,接著就摊成了肉泥。
    那匕首也噹啷落地,
    徐达伸手一招,取过匕首,发现这匕首倒像是用大夏军中破甲箭上的箭头材质强行熔炼而成。
    “阴煞铁…”感受著指腹传来阵阵涩意,徐达一下判断出此物跟脚。
    这种铁各朝都有发现,但存量不多,此物可破修者护体真气与军人煞气,是各国违禁售卖之物。
    这孩子手中持有掺杂箭头材质的匕首,定是碧原军帐中的贵族。
    徐达眼神一冷,喝道:“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就別怪本將无情!”
    “传令,彻查所有人,若有草原王族、贵族藏匿,皆斩!”
    “诺!”
    那群北疆军士得令以后,杀得更加起劲了,整个金帐中血腥气更浓厚了几分。
    连天上都有禿鷲盘旋,等夏军离开后,进行一场饕餮盛宴。
    日上中天,金帐燃起了大火。
    待军士们发泄完心中怒火,一个个像血人般从帐中走出。
    徐达轻嘆一声:“去黑水河洗个乾净,然后出发前往苍澜州!”
    “诺!”
    ……
    南陈王座之上,陈五五眼中怒火毫不掩饰,站在朝臣最前面的两名宰相垂著头,不敢说话。
    见他们这副模样,陈五五嗤笑道:“诸位,怎么不说了?如今听澜城下,有数百万大夏大军匯聚,若不是玉王叔及时救援,听澜城早就被攻破了。”
    “到时候北地七州尽失,我南陈北部屏障全无,难道要凭长江天险与大夏对峙?你们告诉我!”
    朝臣们默不作声,纷纷看向右相。
    感受到眾人视线,右相苦笑一声,只怪自己上次太过心急,不愿做透明人。
    这下子,拒北关丟失,全成了自己责任了。
    可这口锅他也背不起,这陈五五为人狠厉,若是他认了,恐怕家族有危险。
    但是不认…
    右相斟酌片刻,算是明白了陈五五想法,这是想给玉王笼络几部兵马。
    “陛下…”
    这时,文相开口打断:“陛下,可派前军都督沈怀玉北上,將大夏击垮。”
    “沈怀玉弓马嫻熟,熟读兵书,个人能力在朝中诸將中也算上上,之前在帝国南疆也多次击败大炎。”
    “如今大夏洞天为重,与其与大炎廝杀,倒不如派一守城之將代替沈將军,让沈將军回师去击破大夏!”
    南陈太尉一听,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恨不得骂这文相几句。
    你清高!
    你大局为重!
    你怎么不把你儿子派去前线呢?
    尹建忠虽为五军后都督,但能力实力皆是最强,只因与皇室关係密切才被文臣集团压制。
    可就连他都败亡了,自己儿子去除了送死,又有什么用?
    “陛下,怀玉年轻,不够沉稳,与大夏……”
    “够了!”陈五五冷喝一声,转头看向文相。
    “朕听说你那兄弟在大夏已被免职,这是不是大夏放出的烟雾弹?”
    文相喉头动了动,有些艰涩地开口:“臣不知…”
    听陈五五问起这件事,文相地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
    若说谁是让大陈面临这般局面著,那大夏文相,便是罪魁祸首了。
    当初若不是这叛逆,带著半部文家人入夏,南陈內乱之时,哪有大夏乘势而起啊。
    可惜,一切皆成定局。
    昔日的属国,如今陈兵大陈北域,正磨刀霍霍呢。
    “陛下,具体事务臣也不知,不过臣已派杜蘅北上……”
    “这样吗?”
    陈五五手指叩击著鎏金扶手,那噠噠声整殿都能听到显然是对文相所言不满意。
    “右相,对於前线之事,你有何说法?”
    文相如蒙大赦,听到这一句,脸色又僵了几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