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熊出没

    楚飞跟过去一看,猪獾下巴粉碎脑袋变形,眼珠子凸出七窍流血。
    二驴子如果卯足劲,人都能踢飞起来,这只獾子已经死了。
    猪獾长的像猪有拱嘴,鼻尖到脑门处有道白槓,顏色很淡。
    两腮下面是白色的,熬夜的傢伙有黑眼圈。
    由於夏季不缺食物吃,这只猪獾的体型最大,他拎起来估算有三十斤重。
    如果离家远,他只能背这一个回去,剩下的只能留皮子。
    现在有二驴在,它走山路都能驮起將近二百斤重的东西赶路。
    顶三四个劳动力,完全不用担心运输问题。
    把这只獾子开膛放血,两个大的装筐里让二驴驮著,他背最小的那只。
    至於没回来的那个猪獾不用找了,天气太热,怕时间长了筐里的肉会坏掉。
    山財不能太贪,临近中午回到屯子他便感觉不对劲,山区有一半人家养狗。
    居然没听见狗叫。
    从北面第二条街来到屯子中间大路上,看见狗剩子奶奶老周太太正在大门口跟村里“情报组织”嘮嗑。
    瞧见他过来,老太太脸上带笑,嘴里却阴阳怪气的问:“呦!小飞又抓几只兔子啊?”
    她们“组织”对於村里的事非常了解,眼前这小子號称“松兔杀手。”
    没啥大本事,和小孩一样,专门在附近打松鼠和兔子。
    楚飞性子懒散轻易不急眼,谁都能调侃两句,把他锻链的不动手。
    但是嘴有些缺德。
    阴阳怪气的回:“我哪有本事抓兔子啊,跟你是滴,懒一天算一天唄。”
    “这孩子真不会说话!”老周太太气的一扭身。
    旁边坐著的老刘头是赤脚医生,和楚飞家关係不错。
    有啥好事都惦记著,指向北面诉说道:“方才狗剩子看见山把子了……”
    楚飞不记得有熊这事啊,如果不特意进山去寻找,一两年能看见一只熊就不错了。
    隨著老头讲述,他明白了,越富裕的人家越招財。
    狗剩子的命很好,家庭条件更不错,属於屯子里的上等户。
    长大以后也是全屯子最有出息的人,將来身家过亿。
    那小子本来要往东去,被他打跑了,昨天有人在北边下套子啥都没套著。
    没想到他去北面居然听见熊瞎子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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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剩子嘴跟破裤襠似的,被嚇得往回跑,看见人就说有熊中套子了。
    回家遇到领狗来这边打猎的大舅,加上有个爱吹嘘的奶奶,结果全屯子都知道了。
    一头熊值三年工资,能盖三间砖房,按以后的工资算是十多万啊。
    这么多钱,是个带把的人都会忍不住,村子的老爷们基本都进山了。
    等打到再商量咋分唄。
    还把屯子里的狗都领走了。
    老周太太拍下大腿夸张的说:“八百多斤的黑瞎子,他大舅和铁柱子一起去肯定能打到。”
    “分我大孙三成就行,正好买个缝纫机。”
    老刘头不想听她吹,看向楚飞问:“小飞不去打啊?”
    “他?哼!”老周太太一撇嘴,这小子懒的,都不会走出去十里地的。
    再说了,他也打不著。
    “我哪有那本事啊。”楚飞一点不在意,更不想跟老太太一般见识。
    心里却挺可惜的,这横財没让他遇到,如果打死那头熊他家日子不仅会好过。
    孩子也能换身新衣服不缺油水吃,再也不用羡慕人家吃肉。
    也有种可能,如果熊瞎子往东跑,不是他打熊就是熊打他。
    二驴子是指望不上的。
    现在去肯定找不到,他有八成把握屯子里的人也打不著。
    一群狗必然不合群,见面会掐架,二十多条狗一起叫唤。
    熊瞎子只要不傻就会逃跑。
    特別是被枪打过的熊,都不带犹豫的,况且山里还有很多河流小溪能掩盖气味。
    打猎可不是狗越多越好。
    八百斤的黑瞎子,整个东北都少见,老太太没看见就吹嘘。
    但是人家真能买起缝纫机,狗剩子姥爷是林场三把手,把他爹妈都弄到那里去上班。
    爸爸是检尺,那可是个肥差,过两年如果心黑一点,一天就能赚半个月工资。
    人家今年新盖的三间平顶砖房,玻璃窗户非常亮堂,屋里还有黑白电视机呢。
    別看刚分產到户,穷的是真穷,富的也是真富。
    有的人一个月赚二十,有的人一个月能赚二百。
    老刘头只是提醒一下,见楚飞不去,便看向滴答血的箩筐问:“你打点啥呀?”
    “猪獾,买点肉不?”
    楚飞不想因为这点肉跑趟县城,十多里路呢,借不到自行车懒得走。
    “猪獾啊,那得买点。”老刘头站起身往筐里看,最近村里人进山采蘑菇,猎物不敢过来。
    好多天没吃到肉了,他本身是大夫,儿子又是开卖店的不差钱。
    但是能省则省,野兽肉便宜,不想买县城里的高价猪肉。
    扭头问向身边的几个人。
    “有三只呢,不买点啊?”
    其他人表示买,有的羡慕没少抓,七嘴八舌的打听在哪遇到的,还有没有了。
    眼馋楚飞的收穫,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他们也想进山转转。
    老周太太则是摇头道:“不买,一会我吃熊肉。”
    “嘬嘬嘬!”楚飞撇嘴,老太太以前是地主家的闺女,在特殊年代藏起来过小黄鱼。
    这证明她心眼不少,但是呢,人不坏,却挺刁的。
    人家不买拉倒,他领二驴去老刘头家门口放桌子准备切肉卖。
    有个六七岁小男孩往北跑到他家门口喊道:“老婶,我大飞叔抓到獾子了。”
    在院子里编筐的辛晓芳听见小六子的话一愣,狐疑道:“抓的兔子吧。”
    她还真不信自家老爷们能去抓獾子,不是怕技术不行,人家也是总跟老猎人喝酒学本事的。
    是不信楚飞能往深山里去,还有狗命能遇到獾子。
    小六子確定道:“我爷都说了是猪獾,三只呢。”
    “真滴呀?”周桂兰放下手中的活,脸上又惊又喜。
    家里除了一条驴再没有別的牲畜,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把日子过成这般地步。
    如果儿子真能抓到三只獾子。
    那她的心里可会轻鬆多了。
    之前回来两次都没看见儿子。
    心里正惦记呢,不由加快脚步往出走。
    本以为儿子猫哪里睡觉了,到卖店门口真看见桌子上摆放著三只猪獾。
    暗自嘀咕:“哎呀!小犊子还真出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