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宴席

    第263章 宴席
    “让卿卿久等了。”
    高殷等待著侍女们取来礼服更换,在这段时间內楼著郑春华,他没时间和最初的女人开一把了,只能儘量安抚。
    郑春华她早就等著这一天,心想高殷安全回来就是最好,何况是打了一个大胜仗?
    她说不出话,什么话语都显得累赘,只能够將高殷搂得更紧,仿佛要把自己镶入他的身体,永远都不分离。
    高殷也不客气,对著她的脖颈予取予求,郑春华闭上双眼,咬唇发出嘆息。
    片刻的温存稍纵即逝,侍女们带著歉意走来,郑春华不得不鬆手,充满幽怨地目睹自已的丈夫穿戴完毕,隨后牵著他的手,奉送他出门。
    郑春华回到屋內,不过一会儿,便有侍女来报:“此次隨太子回来的,还有与突厥联姻的太子妃。”
    “我知道了。”
    见侍女没有起来,郑春华又问:“还有什么事?”
    “有侍从带著一名女子住进了偏厢,似乎是太子从晋阳带回来的女伴。”
    “嗯。”
    郑春华躺在床上,声音冷硬,侍女没听到更多的吩咐,於是退出屋內。
    幽幽一声嘆息,郑春华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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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殿內,太后高坐於主位,皇帝、皇后分坐两旁,太子、两位公主次之,然后是高洋的兄弟与子嗣们,下列是宗王与附马,每个人都带著笑容,这是欢乐的时刻,也是齐国最盛大的宴席。
    对於至尊与太子的夸讚此起彼伏,涌出腻人的繁复感,高殷掛著微笑,对每个说话的人点头致意,如果是夸讚父皇,他还要跟著说出新潮別致的祝福词。
    娄昭君看著也是非常高兴的样子,这倒是让高殷的笑容有些许真实了,只见他站起,
    举酒祝福祖母,娄昭君把他叫到怀中,笑著搂抱捏脸,祖孙二人脸上各自充满了慈爱与孝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高殷总感觉有个瞬间,娄昭君的表情收了回去,又释放出来。
    这种应酬隨著李祖娥与段华秀的招呼而结束,高殷坐在后妃之间,左手被段华秀牵住,右臂被李祖娥挽起,不断说著他瘦了,受苦了之类的话,高殷再怎么说没有,都被看作是不想让她们担心的谦辞,李祖娥险些哭出来,楼住高殷,不断地说他长大了。
    与之相比,段华秀就克製得多,不断夹菜到高殷碗里,看著高殷努力解决食物的样子,眼神愈发柔和。
    高洋见状,微微皱眉,这孩子大了,哪能这么和自己的妃子凑在一起?
    “道人,来这里,跟阿耶一起喝酒!”
    至尊召唤,高殷不得不去,坐在高洋身边,有侍者奉上两盅酒,高洋也不许高殷用碗喝,而是跟他一起闷完。
    他喝得很快,高殷却呛到了,不断咳嗽,这让高洋哈哈大笑,也引来后妃们的不满。
    “殷儿还未长大,哪能这么喝呢?纵是汝也是,如此饮酒,对身体不好!”
    娄昭君不得不发话,高洋全然不在意,大笑著说:“我国大胜,自当大庆,以此为乐,方才舒心!”
    娄昭君哼了一声,也不再说废话,转头看向高殷:“莫学汝父!”
    高殷微微躬身,笑著回答:“跟著父皇学一辈子都学不完,岂能不学!”
    “好,说得好!”
    高洋大乐,再次饮酒,娄昭君面上的不悦一闪而过,而太子当眾顶她的嘴,虽然是家常话,但仍让许多人陷入深思。
    太子怕是要挣脱笼网了,可他的势力———
    “想是和突人廝混,学了些俗气,母后莫见怪。”
    高洋喝得面红耳赤,一边说:“他的太子妃已经到了鄴都,朕准备近日就帮他们完婚。”
    听闻此言,眾臣一凛,太子背后有突蕨支持,那势力就不算小了。
    “突厥女子可行否?可能担起东宫闹任?”
    娄昭君露出质疑的神色,高洋大著舌头说:“必然可行!我见过了,那女子是个厉害的,道人若拿不出本事,恐怕还制不住她呢!道人,你说是否?”
    见他说话愈发离谱,高殷不想劝酒也不想答应,这时李祖娥朝他招手,高殷便走了过去,在两人的追问下,说起阿史那郁蓝的情况。
    高洋似乎是真的喝醉了,主动走到娄昭君身边,一身的酒气引得娄昭君嫌弃,但又推不开这个逆子。
    “母后,您看孩儿如今,出息了————
    高洋抬眼,看见被李祖娥拉扯的高殷,心里又酸又嫉妒,便靠在娄昭君大腿上,喃喃说著:“殷儿娶了突厥妃子,日后北部防御就能轻鬆一些,他又能打仗,不出十年,我们齐国就能吞併周国,完成旧魏大业—”
    “这是什么功业?母后,这是什么功业?!”
    高演也在席间,见到高洋靠近母后,就感觉不妙,扯著高湛走过来,一边向高殷庆贺,一边走到娄昭君身边,围绕著兄长与母亲。
    此刻见高洋抓住娄昭君,高演连忙接过他的手,坚硬、有力,全然不似醉酒的人:“
    二兄喝多了,弟弟扶您起来。”
    “喝得还不够!我若喝多了,早睡过去了,现在感觉正好!”
    高洋大笑,群臣应和,高洋又继续追问:“汝等说,这是什么功业,可比河桥否?可比部山否?!”
    高湛点头如捣蒜:“可比!可比!阿兄威武,远胜阿父!”
    高洋哈哈大笑,可下一秒就愤怒起来:“又不是我打的,何以比阿父!”
    说著,一拳打在高湛眼眶上。
    “阿兄!起来吧,汝醉了!”
    高演脸色顿时严肃,抓住高洋双手,高洋顿时嬉笑:“怎的?延安想跟我玩角牴?好久没玩了,恰好今日就来试试看!”
    说著趁高演没防备,双手反过来抓住高演的衣服,把他从堂上丟了下去。
    高演滚落,让殿中惊呼不断,娄昭君见两个儿子被打,而高洋老神在在,仍躺在自己腿上,顿时暴怒:“起开!我腿疼!”
    高洋躺得正舒服,听见这种话,顿时也生起气来:“我是你儿子,躺一会儿都不行吗!”
    娄昭君忍不下去,和高洋互相用鲜卑话骂了起来,李祖娥夹起一块香酥放入口中,幸灾乐祸地看著,段华秀连忙捂住高殷的耳朵,她手中的香气縈绕在高殷口鼻,高殷微微挣扎,却被段华秀以更大的力气拒绝了。
    这可不行,现在是自己表演的好时机,如果能在这时候劝阻高洋,娄昭君承不承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们看见他对高洋的影响力,已经可以实质性地干涉高洋的行动。
    他极力挣脱开段华秀的双手,跑到高洋面前,將他扶住:“父皇,父皇!”
    “怎么?你也要碍我的事!”
    高洋大怒,把高殷整个人提溜起来,高演高湛看得出神,高湛心里更是大呼,快打下去,总不能只有他没事。
    “不是,是可汗之女来了。”
    高殷指著昭阳殿门口,阿史那郁蓝隱有笑意。
    “这大齐国,还真有些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