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赶火车

    周鸿洺忍不住叨叨她:“火车上有餐厅,让寧寧和秋砚去餐厅吃热乎的炒菜多好,吃这些乾粮干啥。”
    温惠英瞪他:“餐厅不要钱啊,两个孩子刚结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能省就要省。”
    周鸿洺憋闷的二话不说转身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从书房里出来,不知道上哪儿弄的两个红包皮,给月初寧和陆秋砚一个发了一个。
    “这是乾爸给你们的新婚红封,寧寧上了火车想吃什么就去买,不用省钱。”
    又对陆秋砚说:“你也別太省,委屈寧寧又委屈自己。”
    温惠英走过来,悄悄在他耳边问:“包了多少?”
    周鸿洺在两个小年轻看不到的地方伸了手指比划一下。
    温惠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陆秋砚想还回去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手足无措的收下了。
    “现在扒手多,你们两个在火车上要小心注意看管行李。”
    “秋砚,寧寧身子弱一些,你要好好照看她,也別忘了注意自己。”
    温惠英絮絮叨叨的嘱咐著两人,叮嘱了一句又一句,总觉得没嘱咐完。
    手里抱著温妈妈为她准备的沉重爱意,月初寧眼睛忍不住有些酸涩。
    她有些想养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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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秋砚也有些动容,但他平日里本就话少,也没感受过来自长辈的关爱,只会笨拙的不停頷首应下。
    最后她不放心,又跟去了小夫妻俩的家,想看月初寧的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这孩子就出过一次远门,她不放心。
    “陆营长媳妇,你在这儿啊,你家里打电话过来找你呢。”
    见陆秋砚带著月初寧回来,有人赶紧叫她去回电话。
    温惠英看了看月初寧,才问道:“谁打来的?”
    对方回答:“她说是陆营长媳妇的三姐。”
    温惠英沉下脸来,“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月初寧觉得没什么好隱瞒的,就把昨天接到月家电话的事告诉了温惠英。
    温惠英皱眉,“我知道了,这电话我去接就成,寧寧你继续收拾行李吧。”
    另一边,打了电话过去听闻对方说月初寧不在家没法接电话的时候,月如鳶暗暗冷笑。
    没想到月初寧会选择不回来。
    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管月初寧回不回来,她都有法子让月初寧不好过。
    回来了,就把人使唤得团团转。
    不回来就搞臭月初寧在部队家属院的名声。
    这年代背上不孝的名声出门是会被戳脊梁骨骂白眼狼的。
    看她以后在部队家属院怎么抬得起头。
    她前脚刚回到家里,要给钟婉琴说月初寧今天不打算回来给家里搭把手的话。
    后脚就被叫去接电话,说是部队家属院的电话打回来了。
    钟婉琴催促她:“你赶紧去接,应该是你小妹打电话回来了。”
    心想不知怎的,有些失落和不高兴,小女儿今天该不会有事不回来了吧。
    家里现在变成这样,她这个当妈的也受了伤,月初寧这死孩子怎么就那么狠心。
    还真不肯回来搭把手帮帮忙。
    月如鳶下楼一接起电话,结果没想到打过来的竟然是温惠英。
    她手紧紧捏著听筒,硬著头皮笑道:“温姨,怎么是您接电话,我妹妹她人呢,她是不是不愿意回来照看妈妈?”
    “我听说你妈被你二哥撞伤了,你也刚好受伤,家里没人照顾是吧?”
    温惠英慢悠悠询问。
    “是啊。”
    她幽幽哀嘆了一声,“最近我们家不知怎的,像是被人刻意针对似的,接连倒霉,只有妹妹一个人置身事外,巧合得让人忍不住怀疑……”
    “行了,不用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温惠英打断她那些上眼药的话,“这样,我明天正好休息,我代替寧寧上门看看你妈好了,顺道给你们搭把手。”
    “温姨,我能问问妹妹为什么不回来吗?”
    月如鳶一惊,感觉事情似乎超脱了她的预想。
    温惠英冷笑了一声:“寧寧的男人带她回老家见公婆,嫁鸡隨鸡她也没办法,咱们也不好苛责別人家的儿媳妇回公婆家吧,反倒是结了婚老是往娘家跑才会招閒话吧,你妈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
    月如鳶一噎,不甘的咬紧下唇:“可是……”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天我过来看看你们。”
    说完“啪”的一下就掛断了电话。
    电话费可贵呢,她没那么多钱跟月如鳶这心思多的小妮子浪费。
    另一边,收拾好行李的月初寧夫妻俩已经大包小包提前一小时到了火车站。
    实则基本上都是陆秋砚提。
    月初寧背上背了个崭新的双肩书包,又背了个斜挎包,手里提著一个装铝製饭盒的网兜,就没了。
    上一次来火车站是月初寧从乡下进城的时候。
    那时她从牛车转大巴车,从大巴车转火车的进了城,一路跋涉奔波现在回想也就那样。
    人的適应性真的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过一段时间苦日子,啥苦都能吃。
    过上一段时间好日子,就开始娇气起来,啥苦都吃不了。
    她现在闻著火车站外浑浊的气味,就有些受不了。
    连忙从斜挎包里拿出两颗话梅含进嘴里压一压。
    见陆秋砚背了几个大包,手上掛满小包,依然腰背挺直丝毫不感觉累的模样,她又摸出两颗话梅来。
    “阿砚,你张嘴。”
    “嗯?”
    男人微微弯腰,隨即两颗话梅被塞进了他嘴里。
    “甘甘甜甜的,舒服吧。”
    她笑道。
    “嗯。”
    他点头。
    见她餵了他,又继续往嘴里塞话梅,忍不住嘱咐,“別一下子吃太多,会渴,水喝多了要上厕所不方便。”
    “知道啦。”
    月初寧努嘴答应。
    可还是想吃。
    突然前方传来抓小偷的高声呼喊。
    不一会儿,一个身上脏兮兮的男人就被踢倒在地上,抱著头弱声求饶。
    但还是被几个追上来的青年拳打脚踢,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
    月初寧注意到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所以才会那么快被追上。
    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傅念城吗?
    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前世已经当上中学老师文质彬彬的傅念城,驀然与眼前狼狈又脏兮兮的男人重合。
    变化可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