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风水轮流转

    江晚梔不安的动了动,想要从男人腿上爬下来。
    扭动的腰肢被宽大的手掌扣住,紧摁住,西门礼臣低声说:“抱著你,我比较有安全感。”
    感受著江晚梔身体传来的温度,清晰可见女孩眼底细致入微的神情变化,明白他不是一厢情愿,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因为坐姿的原因,江晚梔穿的旗袍裙摆紧绷著,中间空荡荡的。
    她感觉怪怪的小声说:“可是我没有安全感啊……”
    西门礼臣低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孩藕粉色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
    白的惹眼。
    他温热的掌心缓缓贴上那片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泛起青筋的指骨透著难以言喻的粉。
    江晚梔慌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西门礼臣掀起眼帘,“惹眼。”
    不挡著点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江晚梔揪住旗袍裙摆,一眼看穿他的坏心思,“你把我放下来不就没事了。你就是想上手耍流氓!”
    眼看继续说下去即將对自己不利,西门礼臣强行將她拉回正题。
    “梔梔,今天的事情你误会我了。”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江晚梔懵了一下。
    西门礼臣盯著她认真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跑去会所找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做过你想的那些事情。”
    “你所看到的帐单確实是从我卡上出去的钱,但並不代表是我本人去消费的。你不能就这样隨意给我判死刑。”
    江晚梔仿佛都要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於是先发制人。
    “你该不会是想把锅甩给迟梟吧?你们串通好了?”
    西门礼臣无奈说:“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问题?”
    “迟梟那损种一个月要找我借八百次钱,我嫌他烦就丟了张卡给他用。没想到他著我的钱,还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宝宝,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在外面乱搞。”
    江晚梔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忽然,男人整个人往前靠,穿的还是来不及在实验室换掉的那件衬衫。
    “我身上哪有菸酒味,要不你闻闻?”
    隨著距离靠近,江晚梔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的確没有她刚在会所闻到的气味。
    “没有就没有吧……”
    说这话时,江晚梔也已经没脾气了。
    好像真的是误会。
    见她情绪好转些,西门礼臣接著说道:“江晚梔,外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
    “我哪天不是研究院和家里两点一线?有时候好不容易时间对上了想去接你下课,你死活不让。”
    “我是什么让你很拿不出手的男人吗?”
    “那不然为什么我追你都要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
    若不是怕江晚梔生气,他早该让所有人知道,江晚梔是他的女人。
    他看谁还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江晚梔听著他解释,轻轻抿唇。
    眼前的男人就是太拿得出手了,她才不想在关係未稳定前传出緋闻。
    要是最后分道扬鑣了,不仅是他们,还有双方背后的家族必然都会被人詬病。
    “可是你態度真的很差,凶巴巴的。”
    她完全就是被西门礼臣的態度凶哭的。
    西门礼臣认错道:“是我太著急了,没控制好说话的语气。宝宝,对不起。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哦……”她低著脑袋,“好吧。”
    “聊完了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谁知下一秒,她的下巴被男人抬起。
    西门礼臣眯著深沉的眸子紧盯著她,周身隱隱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聊完了?”
    “宝宝,谁告诉你说聊完了?”
    “你的解释呢?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要赌气上別人的车?”
    顿时,话锋一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变成了西门礼臣。
    江晚梔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西门礼臣:“不说话?”
    江晚梔有些张口结舌,“我,我当时不太想见到你,脑子一热就……”
    她没想到西门礼臣会那么生气,生气到连自家的车都撞。
    男人讶异挑眉,“没了?”
    江晚梔不解,“还有什么?”
    听完她的全部解释,西门礼臣不禁气的发笑。
    “江晚梔,我跟你解释那么多,你就用一句话打发我?”
    女孩底气不足的声音很轻,“我说的是事实啊……”
    现在回想起来,她甚至也没办法理解当时的自己。
    西门礼臣咬牙切齿:“好一个事实。”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在实验室接到消息后,生怕你会胡思乱想,第一时间开车来找你解释。结果迎接我的只有逃避和赌气,没有一丝信任。”
    “梔梔,你那样的行为让我很受伤。”
    这叫他怎么无动於衷?
    受到刺激的西门礼臣无法即刻调整好情绪,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撞上去,江晚梔就拋下他跟別人走了。
    江晚梔柔软的手小心翼翼落在男人的手背,试图抚平他的心烦意乱。
    “对不起嘛,是我误会你了。”
    感受女孩略带討好意味的抚.摸,西门礼臣眸色晦暗。
    “还有呢?”
    江晚梔不確定的望著他:“还有……吗?”
    西门礼臣眉尾上扬:“江小姐打算怎么补偿我?”
    她把视线转到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上。
    这不算吗?
    男人显然看透她的想法,轻笑道:“光是这样的补偿可不够。”
    当他是狗呢,摸两下顺顺毛就哄好了。
    江晚梔立马想把手抽回来,西门礼臣却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
    “你想怎样?”
    西门礼臣看著她说:“我想和你谈恋爱。”
    江晚梔怔了怔,指尖轻颤。
    “梔梔,我只想认真的向你確认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江晚梔眼睫轻缓的煽动,她回答的很坚定。
    “喜欢。”
    她喜欢西门礼臣,喜欢到想满足男人所有慾念,但她好像还没准备好……
    西门礼臣笑意温柔,揉了揉她的髮丝,“我也喜欢你。”
    有江晚梔一句喜欢,就够了。
    剩下的他来做。
    江晚梔有点懵,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没等到西门礼臣后面的话,司机赶来將他们接回居住的別墅。
    关於算不算已经在一起的问题,江晚梔想了一路。
    直到晚上睡觉前,她辗转难眠。
    终於忍不住爬起来,跑去敲西门礼臣的房门。
    第一遍,並没有人来开门。
    该不会睡著了吧?
    过了会儿,江晚梔抬手又敲了敲门。
    这次,她听到动静。
    眼前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赤著上半身的男人打开门,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
    还留有水珠的皮肤肌理难掩光泽,人鱼线向下紧.收,水珠顺著肌肉线条滑落,藏匿进浴巾里。
    她的视线,也隨之而下。
    江晚梔空咽了咽。
    寸寸欣赏著眼前男人性.感的躯体。
    等到她回过神,西门礼臣的目光早已不知道在她身上停留了多久。
    见她收回视线,男人勾唇问道: “江小姐看著还满意吗?”
    江晚梔故作淡定的说道:“看著满意有什么用?”
    谁知道是不是虚有其表?
    西门礼臣將她勾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时,嗓音沉蛊。
    “用著也会让你满意的。”
    瞬间,江晚梔皎洁的面容躥红。
    她谴责道:“西门,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思想!”
    西门礼臣眸光幽幽的看著身前的女孩,穿著吊带睡裙就敢敲他房门。
    “江小姐这样我很难不多想。”
    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江晚梔双手抱紧自己,“我才没別的想法!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而已!”
    西门礼臣兴致十足,邀请她。
    “进来问。”
    江晚梔犹豫再三,还是跟著男人走了进去。
    看到西门礼臣要关门,她赶紧说道:“別关!我和你聊几句就走。”
    万一把门一关,她出不去了怎么办?
    西门礼臣笑了下,停下关门的举动,给她倒了杯温热水拿过去。
    “怕成这样还来?”
    江晚梔坐到沙发上,接过水杯。
    她喝了点水,感受到身边的沙发塌陷,西门礼臣在她身边坐下。
    她放下水杯,略微有点尷尬,不敢多看他。
    江晚梔:“要不你先穿件衣服?”
    许是西门礼臣心情好,她说什么就听什么,很快便往身上套了件酒红色的真丝睡袍。
    隨便往那一坐,贵气逼人。
    江晚梔心里已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硬著头皮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你,你怎么到现在才洗完澡?”
    西门礼臣散漫的搭著腿,“刚运动完。”
    “哦……那你明天几点起?”
    “六点半。”
    “很忙吗?”
    “有点。”
    “要忙到几点?”
    江晚梔努力找话题,就为了给她接下来的问题做铺垫。可问出来的话,没有一句称得上是相关的。
    对待她的尬聊,西门礼臣句句耐心回应。
    江晚梔实在是想不到该问什么了,从沙发上起身,“那没事了,我就过来问问。我先走了。”
    西门礼臣抓住她的手腕,只需要轻轻使力,江晚梔便跌坐进男人的怀里。
    “宝宝,问完了吗就走?”
    江晚梔撇了撇嘴,“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显得她很笨哎!
    西门礼臣轻捏著她的脸蛋,“我们才解除误会没多久,就想著瞒我了?”
    “想问什么直接问我。”
    江晚梔手心紧握,看著他的眼睛问道:“我们现在算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了吗?”
    “在车上的时候你也没说清楚,就说喜欢我……”
    西门礼臣笑的温柔,“宝宝,你也会有著急的时候啊?”
    “不许笑!”江晚梔在他身上'掐了一把,表情严肃。
    “看你这意思,是不承认那层关係?”
    西门礼臣收敛笑意,神情真挚的將原本该体现在行动中的想法,提前说给她听。
    “我怎么会那样想呢?”
    “梔梔,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听到你愿意向我表明心意,我很开心。”
    “我之所以没有再说別的,是因为我想计划正式的跟你表一次白。”
    “我要我们经歷过仪式感,深思熟虑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他不希望江晚梔稀里糊涂的和他谈,这样的感情或许某天也会不明不白的结束。
    江晚梔眼睛有点发酸,这次,被牵动的情绪,是幸福。
    “我等你。”
    二十四岁的西门礼臣不会想到,他们轰轰烈烈的开始,却还是不明不白的结束……
    邮件事情发生的次日,迟梟被西门礼臣打得鼻青脸肿,缠著纱布大晚上跑到別墅找他求情。
    主厅,响彻男人的哀嚎声。
    “臣哥!你把我卡停了我可怎么活啊!”
    从二楼下来的西门礼臣眉眼生冷,他走到迟梟面前,不紧不慢的说。
    “你误会了。”
    迟梟眼里瞬间有了光,“我就知道我西门好哥哥不捨得对我这么残忍的!”
    紧接著,便听见西门礼臣说道:“那张卡我不仅要收回,你在上面的每一分钱,我也要收回。”
    “这钱你要是不还清,別怪我通知你父亲,你姑姑,你全家。”
    迟梟:“!!!”
    “不行啊哥!我会死的!”
    西门礼臣没再理会他,示意保鏢將人带走。
    他询问一旁的管家:“给梔梔发邮件的人查到了吗?”
    管家摇头,“先生,邮件痕跡被销毁了。存疑的地方是,京城许多名流都收到了这封邮件。或许,对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根本不知道您和夫人的关係。而是从商业竞爭者角度,试图在圈內败坏您的声誉?”
    西门礼臣紧紧蹙眉:“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明白。”管家恭敬頷首。
    搞科研的人最看重声誉,西门礼臣年纪轻轻辅助父亲完成多项研究,再到独立接手国.家级保密项目。虎视眈眈等著找机会干掉他,看他跌落神坛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当初的西门礼臣也信了这个说法。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那个人会是他年仅十五岁的堂弟。
    西门盛行的城府在不见天日的暗恋中,肆意疯长。
    如今,他十九岁。
    他暗恋的女孩,再次即將成为哥哥的女朋友。
    面对江晚梔说他沉稳,寡言,少年思虑周全的贴心说道:“我和梔梔姐姐说太多话怕哥哥会介意,毕竟我现在也是个单身的成年男性。”
    “梔梔姐姐把我当小孩儿,哥哥可未必那么想。”
    江晚梔听完,恍然大悟。
    这么说的话,盛行改变称呼是在和她保持距离。
    为了迁就醋王哥哥,特意和她避嫌?
    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西门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