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接风宴

    西门礼臣幽幽沉沉的盯著眼前的女人,本以为江晚梔没地方住会想到他这个储备男友。
    他连房子都让人收拾好了,就是曾经他们同居的家。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多管閒事的陆沛文。
    坏他好事。
    面对西门礼臣委屈的控诉,江晚梔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你不回信息我怎么跟你说?”
    虽然这件事她也忘了,但不影响她谴责西门礼臣不回消息的行为!
    说著,江晚梔语气放的低落:“况且,人家只通知了你一个人。”
    短短几句话,整件事情的重点已然被女人四两拨千斤的话语,转移到了他不回信息的事上。
    责怪听到男人的耳朵里,也多了另一层意思。
    西门礼臣眼尾微抬,甘之如飴陷入她的圈套。
    “宝宝,你这是在哄我吗?”
    “儘管我知道我是你心中的唯一。但是听你亲口强调解释,还是太过悦耳了。”
    殊不知,只通知他是因为別人都早已知道了。
    江晚梔眸色心虚的闪动,眯著漂亮的眼睛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西门礼臣的思想还是太过超前了。
    男人將她抱坐到沙发上,扶著她的后腰认真的问道:“那你可以从陆沛文家搬出来吗?”
    “搬出来我住哪?”
    刚说完,江晚梔意识到她问了句废话。
    果不其然,西门礼臣悠悠然道:“住我们家。”
    “正好別墅就在同小区,在熟悉的环境下,你的生活习惯和工作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也方便他们温故而知新。
    江晚梔勾起他的下巴,早已看穿他斯文外表下的居心叵测。
    “可是我的人会受到骚扰。”
    对於她的形容,西门礼臣微眯著眼,神色很是受伤。“宝贝,你说话可真伤人啊~”
    江晚梔乾笑了两声,又立马板起脸,义正言辞的看著他。
    “別装!”
    今天要是心软,以后就是腿软。
    西门礼臣低敛著眼睫沉默不语。
    江晚梔观察著他的神情,忽然內心有些发慌。
    真生气了?
    她绞尽脑汁想找个台阶下,喉咙像是被上了胶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
    西门礼臣看著她,再一次问她:“宝宝,你寧可住陆沛文家,也不住我们家吗?”
    江晚梔不確定了。
    “主要是我和夏夏一起住习惯了……”
    见她动摇,西门礼臣眼底的阴霾消散许多。
    “据我所知,你朋友和陆沛文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你们迟早会分开住。”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住的话,我可以搬过去陪你。”
    他乐意之至。
    江晚梔连忙打住,“大可不必。”
    西门礼臣:“这么说,你是答应搬回我们家了。那行,今晚我派人帮你去拿行李。”
    江晚梔愣住,“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住过去了?”
    他盯著她不放,“宝宝你还想搬进哪个男人的家里?”
    对上西门礼臣的死亡凝视,江晚梔一时张口结舌,无言反驳。
    她咬牙应下,“搬回去可以,前提是你不准住进来。”
    西门礼臣欣然答应,“哥哥没你想得那么不正经。”
    结束谈判,江晚梔越想越不对劲。
    她猛然反应过来好像被西门礼臣绕进去了,抓著男人的领带问道:“不是,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非要搬进哪个男的家里啊?我借住在秦殊姐家里,或者另外找过房子不行吗?”
    计谋得逞的西门礼臣勾唇轻笑:“宝宝,你已经答应我了。不可以反悔。”
    “可恶!”
    江晚梔咬紧了牙关,挣扎著要从西门礼臣腿上下来。
    后腰却被他的手臂揽得更紧了。
    西门礼臣的声音留恋沙哑,“再抱一会儿。”
    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分居两地了。
    江晚梔感觉不太舒服,挪动著腰肢,小声抗议。
    “你,你硌著我了。”
    西门礼臣看向她的目光晦暗,似乎在渴求什么。
    江晚梔立马抿紧唇,假装不懂。
    没得到许可的西门礼臣依旧只是紧紧抱著她,汲取些许能量。
    男人將脸埋在她的心口处,低声问,“要去几天?”
    江晚梔莫名感到不知所措,“三四天吧,具体还不知道,得看拍摄进度。”
    她提前打预防针道:“到时候山上可能信號不好,电话信息什么的,不一定能及时接到。”
    如果事先交代好,她真怕西门礼臣一言不合往山里跑。
    西门礼臣抬脸看著她:“会想我吗?”
    “会……”吧……
    没等她说出最后的字眼,西门礼臣托在她后颈的大手將人往下压,掠夺著她的唇瓣。
    即便位居低位,西门礼臣的吻仍然凶狠,忍不住將她,往腿上按。
    濒临,失控。
    修长的手指触碰上她的衣扣,解开。
    在第三颗最关键的纽扣上停下。
    西门礼臣近乎忍耐到极限的眉眼紧蹙,克制。
    又將刚才解开的衣扣快速扣回去,锁住春色。
    不行,他的宝宝待会儿还要工作。
    “唔”好端端被咬的江晚梔眼含雾色的蹙眉,声色娇嗔。
    “你咬我干什么?”
    西门礼臣泛红的眸抬起,“下次別这么晚告诉我好不好?”
    突然得知江晚梔要出差,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开会的心思全乱了。
    他太討厌分开的感觉了,总让他感到患得患失。
    江晚梔默默点头,“哦。”
    她试图拿开西门礼臣的手,“你又霸占我的午休时间,我真的要去睡一会儿了。”
    西门礼臣抱著她在床上躺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紧紧相贴。
    “我陪你睡。”
    传统商务风的休息室,在这一刻因他们而有了家的温暖。
    江晚梔只睡了半个多小时,但睡眠质量特別好,精神也足。
    西门礼臣跟在女人身后,从背后环著她的腰,安静的看著她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整理头髮,擦口红。
    她满意的抿了抿唇,一边將口红收进包里,一边说道:“我先走,你等会儿再出去。”
    没听见回答,江晚梔转身朝他看去,却忽略了西门礼臣离她的距离。
    刚涂好的口红,一个不小心蹭到西门礼臣的白衬衫领口上。
    看著那抹鲜红的口红印,江晚梔瞪大了眼睛。
    糟糕!
    西门礼臣马上还要去开会啊!
    她赶紧从旁边抽过湿纸巾,想帮他擦一擦,“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她拿著湿纸巾抬起的手,被西门礼臣一把抓住。
    男人轻声说:“不碍事。”
    江晚梔眼看剧组开工要来不及了,急忙把手里的湿纸巾塞给西门礼臣,临时交代他。
    “你自己擦一下吧,我先去上班了!”
    隨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內,崭新的湿纸巾也被西门礼臣丟进垃圾桶。
    他凑近镜子,看了眼领口的红印。
    勾起满意的微笑。
    西门礼臣从休息室走出去,回总裁办公室的过程中,不乏遇见集团部分高管。
    他们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总裁下午好。”
    西门礼臣:“下午好。”
    短短几个字,高管们心底纷纷讶异不已。
    平常他们跟总裁打招呼,西门礼臣顶多回个『嗯』字,今天惜字如金的总裁竟然回了整整三个字!
    打招呼的高管们不由得多看了眼,目送西门礼臣的过程,不禁发现衬衫领口的红。
    但由於西门礼臣的脚步过快,他们並没有机会仔细看清。
    面面相覷的小声议论道:
    “总裁定製的衬衫出了新款式?”
    相反,两位女高管的想法则不同,一唱一和道:“你傻啊,我看倒像是女人留的口红印。”
    “我也觉得!洋柿子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我就说看小说能学到真东西吧!”
    “等等,那这个女人是谁呢?”
    ……
    总裁办。
    西门礼臣进门便看见悠然自得躺在沙发上的迟梟,脸上盖著一本书。
    他走过去,拿掉迟梟脸上的书。
    “你倒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京北金融中心,大型企业基本建在这片区域,迟家的公司更是与西门集团相邻。两家关係甚好,合作也频繁,以至於迟梟来这里如同家常便饭。
    没了书籍的遮挡,被光亮刺到的迟梟坐起身。
    “你又跑哪去了?每回来你办公室都找不见人。都怪你把小爷我给拉黑了,电话也打不通。”
    西门礼臣閒散的搭起腿,“幸好把你拉黑了。”
    不然中午还要受到迟梟的骚扰。
    迟梟怒了:“你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普通话。”
    “……”
    西门礼臣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找我有哪回是正经谈生意?”
    十回有九回里面,不是为了秦殊就是为了秦殊的事业。
    自家公司倒是一点都不上心。
    迟梟陷入思考,“你別说,你还真別说。”
    忽然他想到什么后,露出笑容,“巧了,我这回也不是找你谈生意的!”
    西门礼臣还没听便开始头痛。
    “又怎么了?”
    见他这般无奈的模样,迟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別把兄弟想得那么麻烦嘛~虽然吧,这次確实有点事要麻烦你。”
    西门礼臣:“……少说废话。”
    “其实也没什么。”迟梟铺垫道:“秦殊这不是回京北了吗,再加上陆沛文最近也回来了。我想著是不是应该出来聚一聚,就当是给陆沛文接风洗尘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西门礼臣理解的是:他想藉机见见秦殊。
    陆沛文不过是个用作藉口的工具人。
    被看穿的迟梟嘿嘿一笑。只不过他怕一个工具人不够,再加上与秦家有生意往来的西门礼臣,事情就好办多了!
    哪怕秦殊不想见到他,看在另外两人的面子上也会出席。
    谁让她是事业型女人。
    西门礼臣瞥了迟梟一眼,“当初怎么不见你为我接风洗尘?”
    “害!咱哥俩都这么熟了,就別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感了。”
    “嗯。”西门礼臣淡淡应声,“我会帮你把你的虚假转达给陆沛文的。”
    迟梟连忙滑跪,“哎呀!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
    “我就是想见秦殊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你不能不帮我啊!”
    “只是喊你出来喝个酒而已,又不要你做什么。”
    西门礼臣回绝:“不去。”
    他要在家陪老婆。
    迟梟气结:“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西门礼臣:“哦。”
    那也是老婆比较重要。
    江晚梔明天就要离开京北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仅仅剩下今天一晚。
    他必须好好珍惜。
    迟梟抓了把头髮,想不明白:“你一个人待在家里空虚寂寞冷,多难受啊?別装了,出来陪兄弟两杯!”
    西门礼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人?”
    迟梟愣住。
    “不然还有谁?”
    西门礼臣笑而不语。
    当然是他的梔梔老婆。
    两秒后,迟梟晃著西门礼臣的肩膀,一整个大破防。
    “啊啊啊,我不管!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必须出来陪我,知道你幸福比杀了我都难受!”
    西门礼臣拍掉他的手。
    “神经。”
    迟梟沮丧的低头脑袋,“你是幸福了,可我怎么办啊!”
    “过不了几天秦殊又要回港城,我会想死她的呜呜呜呜呜呜……”
    面对猛男哭泣,另一位猛男无动於衷。
    迟梟哭著哭著,突然灵光一闪。
    他瞬间收起不存在的眼泪,提议道:“你带著江晚梔一起来不就行了?!”
    话说出口,迟梟简直被自己聪明到。
    他兴奋的接著说道:“对啊!你把你老婆一块儿带来不就完事了嘛!”
    “江晚梔和秦殊是好朋友,这样一来二去的,秦殊也更愿意出来。”
    “你想想啊,晚上咱们几个人喝点小酒,微醺一下。就凭你小子不要脸的手段,肯定幸福加倍!”
    说著说著,迟梟已经完全把接风宴的主人公拋之脑后。
    作为头號工具人的陆沛文,只要人能到场便可,其他的他们自会安排!
    西门礼臣陷入深思。
    听著也不无道理。
    毕竟他还没想好,今晚要怎么才能让老婆同意他回家睡。
    接下来更不知道具体要分开多久以后,才能和江晚梔见面。
    迟梟见他考虑了这么久还不说话,心中有些著急的再次晃了晃他的肩。
    “西门,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