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听话,鬆手

    迟梟气得头脑发晕,每当他认真的时候,秦殊总是能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让他原地破防。
    而他就像是一只忠诚的小狗,喜怒哀乐都被秦殊左右。
    秦殊微靠在沙发上,半托著下巴看向他,轻轻挑眉。
    “我可什么都没说。”
    迟梟紧握的从她那夺过来的酒杯,紧咬著后槽牙。
    “是啊,姑姑怎么会说那么没分寸的话,姑姑只会默默的把事情做绝。”
    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他现在还能待在秦殊身边,纯靠死皮赖脸。
    面对男人幽怨阴阳的话语,秦殊依然情绪稳定,只是笑笑。
    “迟梟,我发现你也挺喜欢当舔狗的。”
    否则怎么会在九年期间被她拒绝无数次的情况下,又一次次的靠近她?
    上赶著找罪受。
    迟梟一时哑口无言。
    他倒是第一次去思考这样的问题,突然跟著笑了。
    貌似秦殊说的也没错。
    破防归破防,但確实以前被秦殊拒绝或者冷眼相待,他还会伤心买醉。
    隨著日积月累,逐渐被虐多了,迟梟不仅脱敏了,甚至还有点小爽。
    “所以这就是你不停伤害我的原因?”
    秦殊蹙眉:“別什么都赖我头上,你离我远点比什么都有用。”
    她还真怕迟梟被爽到,以后不停缠著她找骂。
    迟梟:“……”
    那他还是没用著吧。
    秦殊看他妥协的样子,吐出四个字。
    “死性不改。”
    迟梟完全没当回事,“都九年了,你告诉我怎么改?”
    完蛋人生完蛋过。
    这辈子不和秦殊在一起,他死都不会瞑目。
    所以他打算在活著的时候,就像鬼一样紧紧的缠著她。
    秦殊拿他没办法,索性闭嘴。
    迟梟西服中的电话响起,他吊儿郎当的接通道:“喂,小老弟?”
    电话那边的西门盛行直接跳过打招呼的环节,声音紧张的问:“江晚梔跟你在一块吗?”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言有问题,盛行立马补充了一句。
    “我哥和梔梔姐姐在吗?”
    迟梟也没心情多想,不知道该不该把游轮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只好换了个方式回答。
    “怎么了,你找他们有事啊?”
    盛行眼中暗了暗,他知道这个时候想得到真实情况只能实话实说。
    “维港游轮上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梔梔她没事吧?”
    迟梟讶异:“消息不是被封锁了吗?怎么会传到你那边?”
    盛行:“梟哥,这不是重点,你倒是回答我问题啊!”
    “哦对对对。”迟梟赶紧说道:“没事了,你哥已经送江晚梔去就医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放心吧,他们小情侣之间还是好解决的。”
    “那就好。”
    盛行鬆了一口气,转而听他把话讲完后神色一僵。
    “情侣?”
    “对啊,这两人早晚不都是要在一起的嘛。”迟梟隨口笑著说道:“盛行,你还真是他俩的爱情保鏢啊!磕cp都磕到我这来了。”
    顿时,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餵?小老弟你说话了吗,还是信號不好?”
    盛行没有任何情绪道:“没事就好。”
    还没等迟梟回话,电话已然被对方掛断。
    迟梟耸了耸肩,把手机丟到一边,小声呢喃著。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这几天见他都魂不守舍的。”
    “不知道的真以为失恋了呢……”
    秦殊忽然在宴会上看见一个人,她看著之前那位外国前男友,话却是对迟梟说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damon和我分手。但是迟梟,我可以明確的告诉你,我还会有下一任男友。”
    在这九年间,她被迟梟搅黄的恋情不下十段。
    即便如此,秦殊的空窗期也不会超过三个月,便会有新的男朋友续上,让他看不到一点希望。
    迟梟回过神,看向她的瞳色沉沉,缓缓燃起怒意。
    “为了推开我,你就这么不择手段,非要去作践自己吗?”
    秦殊慵懒的揉著眉尾:“少自作多情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谈个恋爱怎么了?”
    “更何况,我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再过半年就三十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乖,理解一下。”
    “…………”
    迟梟的沉默震耳欲聋。
    隨著女人的话音彻底落下,迟梟握著酒杯的手颤了颤,鸡尾酒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玻璃材质的杯子在男人的手中被从中折断。
    霎时,尖锐碎裂的玻璃嵌进他的掌心,鲜血从紧握的拳头中渗出。
    迟梟仿佛感觉不到痛,紧掐著手心的玻璃渣。
    “你干什么!”
    秦殊惊慌的心猛然被刺痛。
    她急忙上前掰开男人紧握著碎玻璃的手。
    “鬆手!”
    迟梟赤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著她,愤怒到发抖。
    他红著眼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探听过,秦殊和其他男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会做什么。
    他也不想知道!
    可是当从女人的嘴里亲口说出这些话时,简直是在往他身上扎刀子。
    在这九年里,秦殊和多少男人做过?又做了多少次?
    他所领略过的风光,又在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下绽放过?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刺激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迟梟握在手中的玻璃残渣深深扎进皮肉里,血流不止。
    秦殊触目惊心的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这些了。你先把手鬆开!”
    凭藉她的力气根本打不开迟梟的手,秦殊的眼睛逐渐被染红。
    “听话,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