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惹哭了

    迟梟死死的盯著眼前態度散漫的女人,在秦殊的眼里,他的威胁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著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瞼的红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秦殊唇角不经意的勾起。
    “现在是你压著我不放,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你了?”
    迟梟用力闭了闭眼,像是一拳打在上。
    每当他试图对秦殊威逼利诱,往往就被几句话简单应付过去,导致事情偏离他想要的结果。
    “秦殊,你能不能认真点?”
    被控诉的女人看著他,一针见血的问道:“我认真你就会尊重我的想法了?”
    “我说让你別再喜欢我了,和我保持距离,你做得到吗?”
    他们之间根本就说不出个结果,更不可能在一起。
    迟梟看著她振振有词,陷入沉默。
    秦殊轻声引导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拜託你成熟点。难道非要等到事情闹大,让我们两家成为圈內的笑柄?迟梟,你往后的路还长著呢。”
    迟梟眉心紧蹙,不断传进耳朵的话语刺激著他的神经。
    他一再卑微的哑声说道:“我做不到。”
    “秦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打发我?分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靠近我的……”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完全违背他的內心。
    秦殊看著他越来越红的眼睛,心觉不妙。
    完了,又把人惹哭了。
    她耐心解释道:“我没有在打发你。我承认我有错在先,但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解决问题啊。”
    “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保持距离就是对你我,对家族,最好的办法了。”
    迟梟不断的摇头否认她的提议:“这不是在解决问题,你只是想解决我。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秦殊也气得不轻,使坏的戳著他衬衫下的心口处。
    “那你倒是说个面面俱到的办法?”
    迟梟抓住她的手指,眸色坚定。
    “和我在一起,哪怕不公开。”
    “不可能!”秦殊当场拒绝他,“你这是错上加错。”
    迟梟:“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们把关係藏好,没有人敢非议。秦殊,我已经在让步了。”
    “你不是总说时间会让我淡忘一切吗?可事实是,我就这样被你哄骗了九年。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只要你。”
    即便这段关係永远见不了光。
    秦殊摁著发疼的太阳穴,“你肯定是禁.欲禁出问题了。”
    她认真提议道:“要不这样,我帮你介绍个家世样貌同样顶级的女朋友,你好好谈个恋爱试试看?”
    女人的话精准踩中迟梟的雷点。
    “你把我推给別人?”
    秦殊:“我是为你著想,毕竟我不喜欢你……啊”
    迟梟发狠的咬上女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唇,惹得她吃痛皱眉。
    没一句话是他爱听的!
    “唔……”
    秦殊抵在身前的手试图推开他,手腕被男人宽大的手掌双双握住,高举过头顶。
    他的占有,凶猛,强势。
    抓住一丝喘息的机会,秦殊气得破口大骂。
    “疯狗!”
    下一瞬,迎接她的是更暴烈的吻。
    透著忍耐已久的报復。
    迟梟眼瞼猩红,像极了她口中穷凶恶极的犬。
    廝磨,啃咬。
    凌乱了衣衫。
    迟梟腾出一只手绕到她身后,微凉的长指穿过她的髮丝,摸到礼服后的拉链。
    “不要”
    秦殊被触及的脊背发颤,拼命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一只手,胡乱的抓著眼前人触手可及的短髮,一巴掌甩到他耳侧。
    顿时,整个房间一片死寂。
    男人被扇痛的左脸和耳骨肉眼可见的发红,他低著脸没说话。
    砸在秦殊肩颈的泪珠滚烫。
    秦殊神色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推开他坐起身。
    她扯著往下掉的礼服领口,好笑的看著一言不发的迟梟:“我还没哭呢,你倒是哭上了?”
    迟梟始终没抬头,握紧的手有些发抖。
    感情里的挫败感將他刺激得连自己都陌生。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秦殊见他不理人,强行抬起他的下巴说道:“哭吧,我看著你哭。”
    被迫仰头看著她的迟梟:“……”
    秦殊指尖抚过他被眼泪染湿的眼尾,轻笑。
    “我喜欢能把我弄.哭的。”
    而不是犯了错还需要她哄的。
    迟梟看著她,眸中的波澜瞬间平静下来。
    “谁哭了。”
    秦殊懒得戳穿他的嘴硬,手里不停提著往下掉的抹胸礼裙。
    “还不赶紧帮我把拉链拉上!”
    她半蹲在男人的腿边,將后背对著他。
    迟梟轻轻拨开她后颈的长髮,看著那片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底。
    自己解开裙子,现在要自己拉上。
    他捏著拉链上的吊坠,问:“我刚才要是不停呢?”
    在绝对的体型和力量的压制下,只要他不想停,秦殊就不可能有机会结束。
    秦殊声音轻鬆,“那很简单啊,又不是没做过。”
    没感觉到他將拉链拉起,秦殊回眸看向他,恰好对上男人紧盯她的黑眸。
    她红唇弯起的弧度诱人,“做完就当还九年前的债了。”
    “然后,一別两宽。”
    那么就再也不存在谁对谁错,他们的关係也彻底走到了尽头。
    迟梟喉结滚动著,果然和他设想的后果一模一样。
    绝情的女人。
    他无声的替秦殊拉上礼裙背后的拉链。
    仅仅是一小段拉链,在迟梟的世界里像是调成了慢速。
    此刻的秦殊,窝在他的腿边,低眉顺眼,柔软极了。
    隨著拉链到顶,短暂的温情消散。
    秦殊起身整理好裙子,而迟梟还坐在沙发上没动,衬衫乱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起来一下,我手机呢?”
    迟梟握了握拳头,连暗自神伤的时间都被剥夺。
    倔强了一秒,还是乖乖起来帮秦殊找手机。
    “你好像没带手机。”
    秦殊猛然记起:“应该是丟在调酒吧檯了,我回去找梔梔拿。”
    说完,她便转身就走。
    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对了,遗嘱的事情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作为等价交换,我不会让你吃亏。”
    迟梟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理论上本该掌握主动权的他,却连妥协都被设有期限。
    想和秦殊继续保持联繫无非只有两种做法。
    一,今天把消息告诉秦殊,两人维持合作关係。
    二,在秦殊给的期限內挣扎一天,明天把消息告诉她。
    除此之外,他別无选择。
    秦殊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完全没意识到她话中的有恃无恐。
    她的潜意识早已认定迟梟会一定帮她。
    迟梟理了理衬衫,默默跟上去。
    秦殊提著裙摆快步走在游轮长廊上,高跟鞋突然绊到什么东西。
    迟梟及时伸手稳住她的腰,“慢点。”
    秦殊低眼一看,发现险些绊到她的东西,竟然是她本该遗落在吧檯的手机。
    她捡起手机確认,“怎么会在这?”
    长廊转角尽头,一行西装革履的保鏢匆匆赶来。
    为首的男人面容冷峻,一贯沉稳的眸中神色凌厉紧张。
    西门礼臣看著他们:“梔梔呢?她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秦殊心底涌上不好的预感,她不由得往上方的房间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