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別咬」

    “没……没有……”
    傅恆越颤抖的不停摇头,生生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是吗?”西门礼臣沉沉低笑。
    傅恆越呆滯的摇头,艰难的咽口水。
    他从未见过小叔叔如此生冷可怕的样子。
    在他要辱骂江晚梔的那一瞬,西门礼臣是真想为了那个女人杀了他!
    原本还囂张的孙倩嚇得不敢说话。
    谁都想不到西门礼臣竟然会把枪对准自己的侄子。
    即便两人只是外戚,傅恆越好歹也是傅家长孙,在家族中有种举足轻重的位置。
    而此刻在西门礼臣面前,却像只隨时可被捏死的螻蚁。
    江晚梔伸手想压下西门礼臣的手,“我们走吧。”
    可西门礼臣似乎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傅恆越,握著枪柄的左手纹丝不动。
    对他而言,上膛的子弹没有不打出去的道理。
    况且,对方內心並不甘心也不服气。
    西门礼臣锐利的目光往下,停在傅恆越发抖时半握著的拳头上。
    就是那只手差点落到他宝贝身上。
    废掉也未尝不可。
    江晚梔看出他的意图,扯了扯男人的衣角,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西门礼臣,我手疼。”
    下一秒,她眼前的视线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捂住。
    『砰!』
    巨大的响声在大堂迴荡。
    尖叫声四起。
    江晚梔浑身一颤,耳边传来傅恆越痛苦的喊声。
    从头至尾,她的眼睛都被西门礼臣挡住。
    直到在车边停下。
    江晚梔回头看著已经被封锁的餐厅,再次面对西门礼臣的眼中难以置信。
    “你……”
    西门礼臣牵起她的手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江晚梔望著他,感觉无比荒唐。
    刚才还开枪伤人的男人,现在却在关心她打人的手疼不疼。
    西门礼臣打开后座的车门:“晚上外面凉,先上车吧。”
    江晚梔站著不动,心里说不出的乱。
    “你为什么还要开枪?”
    她根本不敢去想刚刚在大厅的场景,却深深感受到顶层权势的可怕。
    “因为他想报復你。”
    西门礼臣的回答简单直接,见她不为所动,低声解释道:
    “宝宝,今天我要是不给他点刻骨铭心的教训,改天他这么对你怎么办?”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要他怕,不仅怕我,也怕你。”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傅恆越的报復心扼杀在摇篮中,让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死性不改,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江晚梔不敢认同:“你就不怕他对我们恨之入骨,以后要我们死吗?”
    西门礼臣认真的听著她说话,忽而勾唇。
    我们。
    他喜欢这两个字。
    江晚梔皱眉:“你笑什么?”
    西门礼臣一把將她抱进车內,在女人挣扎时,压著她乱抓的手说道:“宝宝,相信我。”
    “他要是敢,我今天就不会手下留情。”
    “有些人嚇破了胆后註定只是个窝囊废。”
    江晚梔咬著唇,第一次知道手下留情是把对方的手废了。
    西门礼臣拇指按住她的唇,让她张开嘴。
    “別咬。”
    江晚梔拍掉他的手,“別碰我,你手脏死了。”
    碰了枪见了血的手还来碰她。
    西门礼臣附有纹身的手背放在她眼前证明,“宝宝,不是这只手。”
    过了两秒,江晚梔才想起他拿枪的时候是左手,可还是心有余悸。
    “那也不许碰。”
    西门礼臣乖乖的收回手,紧贴著她身边坐著。
    女人柔软的紫色裙摆缠著他的西裤,像是某种微妙默契的联繫。
    江晚梔看著窗外,黑眸被夜点亮,她並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她欠西门礼臣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她曾一度以为,西门礼臣回国后接近她是为了报復她,可是却並非那样。
    他给她的爱,热烈盛大,疯狂唯一。
    甚至让她產生阶级不再是鸿沟的错觉。
    车停在公寓楼下,这次西门礼臣將她送上楼。
    江晚梔抿唇:“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男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江晚梔停下输入密码的动作,抬眸看著他。
    “你不走吗?”
    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
    西门礼臣盯著她,沉声说:“可以抱抱吗?”
    从上车后到现在,他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一想到之后的几天不仅要避嫌,还有异地,他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江晚梔对上那双渴求的墨眸,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他的克制和分寸无形之中撩拨著她。
    勾的她心痒痒。
    这和挑战回家一分钟不摸狗有什么区別?
    江晚梔下定决心打算快速抱一下就走人,谁曾想才刚扑进男人怀中,突然,身旁的公寓门打开了!
    “臥槽!”
    许轻夏脱口而出。
    “……”江晚梔与她四目相对,心虚的低下头。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她的幻觉。
    许轻夏火速拎包出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有点急事先走了,家里交给你们了!”
    反正她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西门礼臣低眼看著怀中陷入尷尬的女人,好心提醒。
    “宝宝,人走了。”
    江晚梔抬头就是一记眼神杀。
    “这下你满意了吧?!”
    西门礼臣手背抚过她红的发热的脸颊,“这么害羞?”
    江晚梔从他的禁錮下逃出,转身关上家门。
    “没有下次!”
    西门礼臣看向空落落的手,轻笑。
    没有吗?
    -
    夜深。
    西门世家老宅,灯火通明。
    奢华的主厅內气氛沉重,檀木椅上坐著的两方长辈面色难看至极。
    “小越他再怎么有错,礼臣也不该废了他的手啊……”
    得知孙子进医院的傅老夫人哭得痛不欲生,险些晕厥,旁边的儿女揪心的搀扶著她。
    老家主西门乾坤握著权杖的手紧捻,仅仅一个眼神便让身旁的长子西门禹抬不起头。
    “父亲,消息已经封锁了。”
    “当然要封锁!”
    西门乾坤震著手里的权杖,声色凌厉,“一家人自相残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是不是说过,西门礼臣不回来你也別回来了!”
    西门禹眉头紧皱,羞愧不已。
    孩子长大了哪是他能管得住的。
    庭院內传来汽车引擎声,打破了当下的僵局。
    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气场冷冽,带著秋夜里的寒气。
    面对眾人不断投向他的目光,西门礼臣神色散漫。
    “都在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