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奴婢跟著您吃香的吃辣的

    人都散了,许知意推著祁西洲往府里走,安王府的大门缓缓关上。
    裴北北等在半道,火红的裙摆缝著五彩的宝石,轻轻走动,光华璀璨。
    见他们过来,裴北北迎上前几步,娇羞一笑。
    “大哥,这裙子我很喜欢,谢谢你!”
    浮生愤愤地瞪了她一眼。
    许知意垂眸,笑容一丝温度也没有。
    祁西洲掩唇低咳两声。
    “不必谢本王,裙子是管家吩咐人去做的,本王对这些一窍不通。”
    裴北北的笑僵在脸上,手指不断绞动著裙角,睫毛上沾了一层水雾,抽抽答答的。
    “大哥说话为何总是如此不近人情?难道是怕嫂嫂生气?可北北真的只是將您当成大哥敬重的。”
    似乎是真的害怕许知意,她咬著唇,怯生生地抬眸。
    “嫂嫂,若是我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可千万別放在心里,北北常年在北地,不懂京城中的这些规矩,可千万別伤了您和大哥的夫妻情分。”
    裴北北自觉这话说得一点漏洞也没有,默默流泪的样子也对著镜子练习了好多遍。
    以为祁西洲看到了,一定会对她心生怜惜。
    可惜,祁西洲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许知意身上,一脸的小心翼翼。
    见眾人神色各异,裴北北只得硬著头皮。
    “大哥,我明日就要进宫述职了,心中不安,想与大哥商討一下,能不能抽点时间......”
    许知意鬆开握著轮椅的手,朝著祁西洲微微欠身。
    “王爷先忙,我乏了,就先回梧桐院休息了。”
    祁西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轻晃几下,语气温柔得似能滴出水。
    “本王没什么事是王妃不能听的,和本王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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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意浅浅一笑,“妾身才疏学浅,听不懂这些朝堂大事,就不去碍眼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自称妾身,祁西洲神情微滯。
    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
    祁西洲看了一眼裴北北,神色淡淡。
    “走吧!”
    无白眼疾手快的握住轮椅,不动声色地將裴北北挤去一边。
    裴北北低垂著头,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她曾无数次想过来京城与祁西洲一起生活的日子,也想去各府参加宴会,融入到贵女的圈子中。
    人是到了京城,可在王府好像就不怎么受待见,规矩礼法压得她无法喘息。
    裴北北不由握紧拳头,恶狠狠地想,一定要將许知意踩入尘埃,也一定要出人头地!
    她会活得风生水起,与祁西洲並肩而立!
    侧妃的位置她可不稀罕,她要的从来都是正妃之位。
    祁西洲只能有她一个女人,且只能属於她一个人!
    谁和她抢,都得死!
    回到梧桐院,浮生气的眼圈泛红。
    “王妃,裴北北怎么能这样?也太过分了,一点眼色也没有,一天到晚尽给您添堵!”
    许知意坐在软榻上,新换了一件水蓝长裙,裙摆处是她自个绣上去的合欢。
    “明知道人家是故意给咱们添堵的,为何还要生气?就当个笑话看看也就罢了。”
    吴嬤嬤和几个粗使的丫鬟抬著个大大的箱子进来。
    “王妃,这是王府的帐册,老奴瞧您忙,一直替您收著。”
    许知意蹙眉,有些不情愿管这些乌糟事。
    手指隨意翻动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字顿时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嬤嬤,要不让秋儿来王府替我看这些帐册吧?我对这些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吴嬤嬤嗔怪的拍了把她的手背,语气亲昵。
    “哎呀王妃说什么胡话呢,您可是安王府的唯一的女主子,中馈必须得您亲自打理,外面的铺子交给秋儿也就罢了。”
    说著,站到许知意身后,轻轻替她捏著肩头,跟哄孩子一般。
    “王妃,老奴知道您能干,处理这些不过小事一桩,不论今后与王爷如何,这银子的事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
    自古男女和离,吃亏的都是女子。
    男人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可以三妻四妾,可和离过的女人哪有一个好下场。
    多些財物傍身总是好的。
    “將来啊,老奴和浮生跟著您一起走,咱仨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再请几个守门的侍卫。”
    浮生想了想那场景,好像也不错。
    没夫君,没孩子,王妃又有钱有貌.....
    “就是,凭王妃这美貌,想找几个貌美的郎君都绰绰有余,干嘛非得受这窝囊气。”
    她又从箱子里取出几本帐册,递到许知意手边。
    “王妃快看看,您自个也好多捞些,到时奴婢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想想就美......”
    许知意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听听说的都是什么浑话,嬤嬤,我瞧著浮生是留不得了,得赶紧嫁出去才是。”
    吴嬤嬤好半晌没吭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王妃,浮生这提议倒真的可以,您年龄还小,和离后也能找个比王爷俊俏的后生,不图他有个一官半职,只要能真心待您好就成。”
    许知意,“.......?”
    这两人是不是都不能要了?
    这些惊世骇俗的话,要是传出去,她还活不活了?
    没好气白她俩一眼。
    “我看还不行吗?这些话也就在屋里说说,可不敢出去乱讲,仔细被打板子。”
    浮生笑嘻嘻的,“哎呀,王妃,奴婢知道您最是和善,若是换成旁的主子,打死奴婢也不敢说这些啊!”
    许知意懒得搭理她们,自顾自翻看著帐册。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祁西洲在京城的產业竟是遍地开,就连最有名的回春堂竟也是他的。
    只是地契上,写著別人的名字。
    吴嬤嬤朝窗外张望两眼,低声道。
    “地契上这人是王爷的心腹,很有经商头脑,王府的私產几乎都交给他在打理。”
    “只是听说江南那边有突发状况,他这才离京了,不过王妃总有机会见见的。”
    帐册上將各店铺的收益分成记录得一清二楚,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只是,府里中馈......
    许知意指著一处开销最大的数字。
    “嬤嬤,你可知这笔银子是用在何处?”
    吴嬤嬤也不隱瞒。
    “朝廷发的抚恤金很多都交不到死去的平阳军家属手中,王爷就一直用自己的体己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