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想算计的人到底是谁?

    不待多想,院中响起了裴北北急切的声音。
    “听说大哥身子不舒服,让我进去吧,就看一眼也行。”
    无白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前,腰间的剑拔出半截。
    大有一副,她若敢闯,就会杀了她的架势。
    裴北北眼眶中忽就泛起一层水雾,可怜巴巴地看向身后的几位副將。
    然后,做出了个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她直直跪在无白和吴嬤嬤身前,嘭嘭磕起了头。
    “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大哥吧!我是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
    边说,还边抹著泪,看著好不可怜。
    吴嬤嬤冷哼,压低了声音威胁。
    “府医正在里面替王爷施针,老奴劝裴姑娘莫要吵闹,要是耽误了病情,谁也担待不起。”
    松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看裴参將不是关心主子,而是惦记他的身子吧!”
    此言一出,裴北北似被雷击中一般,连哭都忘了。
    “松蓝,你.....你血口喷人,我堂堂参將,怎会有如此齷齪的心思?”
    王副將见到裴北北吃瘪,一下就不乐意了,扯著嗓门高呼。
    “凭什么那女人就能在里面,你们还不赶紧让开?大哥可是一直將北北当成亲妹子的!”
    珠帘被人掀开。
    眾人抬头,就见到一脸慍怒的许知意,正目光不善地打量著他们。
    她站在廊下,风吹起衣角,周身带著股令人生寒的气势。
    “我乃安王明媒正娶的安王妃,诸位若觉得我不配,大可入宫请陛下收回当日赐婚圣旨!”
    “但在本妃与安王和离前,这王府本妃说了算!”
    说罢,她冷冷地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裴北北。
    “裴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唆本妃与王爷之间的关係,到底是何居心?”
    她走近几步,唇角带笑。
    “还是说裴姑娘想用军功换你入王府为妾?”
    裴北北的手指猛地攥紧,有血渗出来。
    “明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你,不过是后来者居上,大哥不爱你的,他只是没办法违逆陛下的旨意罢了!”
    “裴参將,你想多了!本王心中,自始至终只有王妃一人!”
    “无白、松蓝,送他们同人回去。”
    裴北北的泪如决堤的洪水,声嘶力竭地喊著。
    “西洲,你不能对我如此绝情!你忘了我义父的话了吗?当年若是没他,你也活不到现在!”
    这是打算挟恩图报了!
    祁西洲声音中裹挟著怒意。
    “摆清自己的身份!本王欠老镇国公一条命,可不是欠你裴参將的!滚出去!”
    祁西洲的铁石心肠,在安阳军中是出了名的。
    这一刻,那个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的祁大將军又回来了。
    对於哭哭啼啼的裴北北,他一点也没怜惜,反而愈加嫌烦。
    “本王言尽於此,请诸位好自为之!別拿著从前的事,一再的挟恩图报,否则,本王也不知会做出些什么!”
    许知意闻听此言,意外的扬了扬眉。
    裴北北起身,深受打击的往外走,脚步踉蹌。
    王副將明显是被祁西洲的话震慑住了,呆愣愣的跟在裴北北身后。
    剩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甘的离开。
    与此同时,床榻上的祁西洲闷哼出声,膝盖微微蜷起。
    陈府医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王......王妃,您快进来看看王爷......”
    许知意进来,就看到祁西洲曲著双腿,痛苦地呻吟著。
    “王爷別乱动。”
    她的小手有些凉,握著祁西洲的大手,温声安慰。
    “银针尚未取出,王爷再忍忍。”
    黑玉断续膏才抹上不足一刻,效果竟如此显著,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陈府医激动的嘴唇颤抖。
    “王爷的腿是不是快好了?”
    许知意搭在他的脉上,许久,点了点头。
    “最多一月,王爷就可下地走动了。”
    祁西洲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疼,他甚至能听到骨头髮出的轻微咔嚓声。
    陈府医拧著眉,捋著鬍鬚。
    “王妃,这药膏您之前可有试验过?是不是抹太多了?”
    许知意歪头看了看抹在祁西洲双腿上的黑玉断续膏,厚厚的一层。
    “才研製出来,还未来得及试验,好像是涂的多了些,应该.....没事吧?”
    陈府医,“......合著王爷是第一个用的?”
    许知意点头,“嗯,但看著效果不错。”
    之前太医院的太医都说祁西洲这腿没救了,怕是得一辈子瘫在床上了。
    如今这情况,至少证明他的腿还是有反应的。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也不会更差了。
    陈府医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嘴角使劲抽搐了几下。
    祁西洲疼的几欲抓狂,可听著许知意和陈府医竟聊起来了,怒极反笑。
    “王妃这是把本王当成试验用的小白鼠了?”
    声音颤抖,带著暗哑。
    许知意掩唇低咳两声。
    “王爷何必说的这样难听,事出紧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就先忍忍!”
    祁西洲都气笑了,字几乎是从齿缝中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许知意,你好得很!”
    许知意笑著与陈府医对望一眼,坐去一旁,刷刷写下一张药方,交给陈府医。
    “麻烦您老按方熬药!”
    陈府医看也没看地將药方握在手里,转身就走。
    “交给老夫放心!”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许知意拿湿帕子,轻轻將祁西洲脸上的汗擦乾净,这才缓缓拔出银针。
    又往祁西洲嘴里塞了粒药丸。
    “能暂时缓解疼痛。”
    祁西洲生气地转身,背对著她,“嗯。”
    这傲娇的小模样,莫名有些可爱。
    许知意失笑,刚想站起来,祁西洲却猛地將她拉到身边。
    她被迫枕在祁西洲的胳膊上,怕弄疼了他,也不敢乱动。
    “长夜漫漫,王妃不如与本王说说,当日在许府,你想算计的人到底是谁?”
    许知意面容一僵,眸色闪了闪。
    “过去那么久的事了,王爷別放在心上!再说您也不吃亏是不是?”
    祁西洲冷笑一声,翻身將人压在身下。
    墨色的眸闪著危险的光,一瞬不瞬盯著许知意。
    “可本王想知道!王妃当日想睡的人难不成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