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跟着泽哥学,一辈子学不完

    第146章 跟着泽哥学,一辈子学不完
    这些年和安乐和他们号码帮在濠江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争地盘,争叠码权,可谓是打得不可开交。
    什么社团火并,什么走粉卖药,什么暗杀活动,各种龌龊的事情都被他们做遍了!
    一时间,崩牙驹有些面色尴尬的对周奇说道。
    “只要政府肯给我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敢保证濠江的未来一定是繁荣安定的!
    没有人生来肯做古惑仔,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没道理去替白皮鬼佬卖命的!”
    听到崩牙驹说出了这番肉麻的话,周奇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向崩牙驹表态,而是向身后的安保招了招手,很快这名安保便打开了随时携带的公文包,从里头拿出一个手提电话。
    周奇没有废话,当着崩牙驹的面,他拨通了一串号码。
    不多时,电话接通了。
    “哪位?”
    “是阿泽吗,好久不见了。”
    “这……是周老板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旋即一道惊讶的声音便从那头传了过来。
    周奇似乎是有意要让崩牙驹听到声音一样,他把电话声音开的很大。
    自己却用和煦的声音对着电话讲道。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你们和联胜最近好像有点不省心啊!
    说好了以和为贵,踏踏实实搵正行生意的,最近怎么在濠江的动静闹得有点大啊?”
    “……”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紧接着苏汉泽丧气的声音再度从里头传了过来。
    “周先生,我哋和联胜去濠江开赌场,搵的也是正行啊!
    只不过濠江社团太过霸道,开口就要断绝我们赌场在濠江的活路。
    我和他们开打,也是迫不得已。”
    “我没说你在濠江开赌场的事情,我是在问你,今天晚上,你们和联胜是不是抄底了一艘号码帮的赌船?”
    “这……呵呵,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周先生。”
    电话里头传来了苏汉泽尴尬的笑声。
    但见周奇瞥了崩牙驹一眼,旋即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在濠江做生意不容易,但是我也希望你要有些大局观嘛。
    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你们港岛社团在濠江和别家社团打来打去。
    你们和联胜,是大陆这边要树立典型的爱国社团。
    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多想想你们和联胜在大陆的那些生意。
    在大陆的生意做得好了,不一定比在濠江开赌场赚的少嘛。”
    “我明白我明白!周先生,我马上把那艘赌船送回濠江去!”
    苏汉泽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着急,这一举动,唬得崩牙驹目瞪口呆,他不由得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豪仔一眼,没成想自己这个细佬真的长本事了!
    随后崩牙驹便看到周奇微笑着挂断了电话,开口对自己讲道。
    “尹国驹先生,时间也不是很早了。
    我现在有些困了,有时间,大家记得多联系!”
    说罢,周奇站起了身,与此同时,一屋子安保迅速集结起来,跟在周奇的后面,簇拥着这位神秘的‘大佬’,往会议室外头走去。
    留下崩牙驹和豪仔二人在会议室内吹着强劲的冷气,面面相觑,不解周奇冷不丁把自己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良久之后,崩牙驹随时携带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石勇详打过来的。
    “驹哥,和联胜的人刚才已经联系我了,船他们正派人送到我们的码头。”
    “知道了!”
    崩牙驹只是冷冷地回应了一声,从周奇离开,到石勇详打来电话。
    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和联胜的动作也太迅速了!
    一时间,崩牙驹对这个神秘的周先生简直佩服到了极点!
    “豪仔,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周先生的?!”
    空荡荡的会议室内,崩牙驹终于忍不住向豪仔发出了疑问。
    豪仔松了松腰间的皮带,答道:“驹哥,还记得两年前,被你赶出濠江的大圈帮吗?”
    “这么多大圈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大圈帮!”
    “就是两头蛇和麻风柳那两个扑街!”
    “记得,关他们两个什么事吗?”
    “当然关他们两个的事情!
    自从两头蛇被你赶出濠江之后,就一直在金湾这边搞事!
    他们办地下赌场,放砍头息,一旦在他们赌场欠了钱还不起的,男的被砍手砍脚,女的就打包拉到船上,送到南洋的妓寨开工还债!
    当初你派往来金湾做生意,其实我也想在大陆这边捞些偏门的。
    只是后来看到两头蛇被大陆公安拉去打了靶,才打消了在大陆捞偏门的念头!”
    崩牙驹不禁有些不耐烦,他挥起巴掌照着豪仔的头就来了一下。
    “你说的这些卵事,和周先生有乜鬼关系?!”
    豪仔吃痛,委屈地捂着头道:“大佬,你先听我说完啊!
    之前我本来已经在珠江附近,搞几家放贵利的地下赌场的。
    可是后来周先生派人找上门来了,他告诉我场子里的人,现在政府正在严打这些放数的地下赌场。
    并警告我们如果不听劝,两头蛇就是我们的下场。
    当初两头蛇还没有出事嘛,所以我也没当一回事。
    直到第二天在金湾看到两头蛇开枪拘捕,被当场打死的新闻,我才知道周先生没有在骗我。
    从那之后,没当我在大陆做什么生意,都想方设法要去拜会一下周先生。
    不过他这人也是奇怪,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越是找他,他就越不肯见你。
    这次不是和他说驹哥你有事情,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去请得动他?”
    崩牙驹捉摸着下巴,此刻他算是彻底信服了这个周先生。
    虽然他在濠江巴闭惯了,但受限于大陆对社团零容忍的态度,他也一向少有涉足北边。
    毕竟濠江的生意,就够他吃饱了。
    只是崩牙驹始终搞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这个周先生要帮助自己?
    难道北边真的要把他们号码帮招安吗?
    招安的话,是不是以后他们在濠江的生意没得做了?
    偏门也没法继续捞下去了?
    崩牙驹当即否定了这些念头,如果让他带着号码帮在濠江扮乖乖仔,他敢保证用不了一个月,号码帮就会被彻底打散。
    可是不配合大陆国安的工作,等待着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崩牙驹一时间不敢往下面想下去。
    带着种种顾虑,他于当晚凌晨一点,再度返回了濠江。
    回到濠江之后,崩牙驹横竖觉得睡不着。
    他先是打了通电话给石勇详,得知赌船被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之后,崩牙驹当即让石勇详来自己的住处一趟,他有事情要和石勇详商量。
    大半夜,当石勇详顶着双通红的眼神敲开崩牙驹的房门时,他发现崩牙驹还全然没有半点困意。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姿态。
    在崩牙驹的茶室里,崩牙驹把金湾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石勇详讲了一遍。
    并开口问道:“阿详,你觉得这个……这个来历不明的周先生,到底可不可靠?”
    岂料石勇详似乎早就知道崩牙驹会这么问一样。
    他揉了揉浮肿的眼眶,如是对崩牙驹说道。
    “驹哥,其实豪仔和我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我就托朋友在珠三角那边,打听过这人的底细了。”
    崩牙驹连忙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打探出什么来了没有?”
    石勇详摇头道:“人家是国安部门的高层,哪有那么好探出底细。”
    “你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怎么敢肯定他就是国安部门的高层?”
    “之前我或许不敢肯定,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了!”
    石勇详说着把手伸进裤兜,摸出一张皱巴巴,已经发黄的报纸,递到崩牙驹跟前。
    “这张报纸,是我在五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
    他曾经和周先生打过交道。
    驹哥,你看这里!”
    顺着石勇详手指过去的方向,崩牙驹看到了保证上的一则过时的新闻。
    这是一则国安部门,于去年年初,捣毁一起借经商之名,在粤省绘制军区地图的间谍团伙的新闻。
    新闻下面泛黄的图片上,赫然停着一台白车牌的桑塔纳轿车。
    轿车的后座,半开的窗户后面,坐着一个戴着一副变光墨镜,意气风发的男子。
    仔细辨认,不难看出此人就是刚才在金湾,替自己轻描淡写解决了赌船危机的周奇!
    “冚家铲啊!豪仔这个扑街,认识这样的过江龙,也不和我早打声招呼!
    他到底想干什么?”
    崩牙驹一边紧紧捏住报纸,一边自言自语道。
    如果他对大陆的机构部门有足够多了解的话,他就会明白像国安这种从事机密活动的部门,其内部人员是很少会在报纸上露脸的。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周奇当时是以举报人的身份,坐在国安部门的白底红牌车内。
    也不会想到,这张照片是他故意买通报社的记者,偷偷抓拍下来的!
    有官方报纸作保,他假借国安人员的身份在珠三角一代活动,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啦。
    石勇详困得打了个哈欠,他从兜里摸出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勉强提起精神后,如是对崩牙驹说道。
    “驹哥,其实你也不要有太多顾虑。
    据我所知,就算我们号码帮被北边盯上了,也未必见得是一件坏事。
    要知道,多少人想有这门路还没有机会呢!
    远的不说,我们就说何先生,这几年,他一直想利用霍家的关系,和大陆那边搭上什么眉目。
    可是大陆那边嫌他早年靠着葡萄牙人起家,对于何家一直是爱答不理的状态。
    这些年何先生大把向内地投资,捐钱捐物,也没等来大陆给他一个明确的态度,反倒是因此得罪了捧他起来的葡萄牙人。
    结果你也看到了,葡国人把濠江的赌牌又重新洗了一遍,要不是何家反应够快,现在濠江的赌王是谁,还未可知!”
    石勇详说罢,见崩牙驹似乎不是很懂他意思的样子,索性把话说直白点。
    “驹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个机会!
    既然北边想在濠江扶植一个听话的社团,那我们就更应该贴上去才是。
    葡萄牙人滚蛋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何家是什么下场,还未可知!
    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钓死,机会来了,就要好好把握住!”
    崩牙驹感觉现在脑子有些乱,他痛苦的摇了摇头。
    “我能有今天,实在是不容易!
    你不要劝我了,我和何先生不一样。
    像我这种人,开赌,斩人,卖药,大陆那边没道理放着一个清清白白的何先生不去支持,转而去支持我在濠江做大。
    我最怕的就是到时候押错宝,闹得个两头不讨好,那我就真的完了!”
    此时的崩牙驹,还是难得有些理智的。
    但是他的师爷石勇详就不这么认为了。
    眼见崩牙驹迟迟难做抉择,他当即困意全无,出声劝道。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是人家找上门来了,驹哥你想两方都不得罪,搞不好就是两方都要得罪!
    我们在濠江是给人家做狗的,与其给何先生做狗,不如给北边的人做狗!
    驹哥,再不济,你想想我们的叠码生意!
    我们做错了什么,替赌王兢兢业业的卖命,到头来还是何先生一句话,说谁有的吃谁就有的吃?!”
    石勇详这句话,算是彻底打动了崩牙驹。
    他眉头一皱,当即拍板道。
    “找个机会约这位周先生出来好好谈一谈。
    如果他真的能让我们摆脱何先生的控制,我哋号码帮以后就各做各事,再也不用为了几成叠码费,去向赌王摇尾乞怜了!”
    其实崩牙驹和水房赖之所以把何鸿燊称作赏饭班主,是有原因的。
    濠江的社团,在三年前大致与港岛社团无异。
    都是靠着捞各行各业的偏门,维持着社团的基本运转。
    但濠江毕竟地小,能养活两家人数上万的社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那时候崩牙驹和水房赖虽然在濠江小有名气,但放在港岛这些社团眼中,其实并不怎么够看。
    直到两年前,何鸿燊为了从葡萄牙人的手中重新拿回赌牌的专营权,大刀阔斧对濠江的叠码仔抽佣进行了改制。
    一时间,濠江所有的叠码仔都为之疯狂。
    按照最高多达百分之三十的抽佣比例,不少犀利的叠码仔实现了一夜暴富的梦想。
    此举也为濠江各大赌场,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客流。
    何鸿燊这一举措,也变相的让和安乐和号码帮两家社团瞬间壮大起来。
    无他,就是因为在濠江开工的叠码仔,想要有口饱饭吃,就必须得拜入这两家社团门下。
    也正因为如此,崩牙驹和水房赖的叠码仔能去哪家赌场开工,不能去哪家赌场开工,都被何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让两家社团的叠码仔在激烈竞争的同时,又彼此忌惮,不敢做出任何污泥何家的举动。
    其实崩牙驹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他能把濠江的叠码权全部垄断起来,或许他就有了和赌王掰手腕的资格。
    但是他也清楚,这个想法是非常幼稚且不实际的。
    他和水房赖,但凡谁敢露出垄断濠江叠码权的苗头,其必定会遭到赌王的穷追猛打,打到一口饭都吃不上为止!
    但是今天这个神秘的周先生出现,让崩牙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度泛起涟漪。
    他本是江湖人,多擅长意气用事。
    哪怕给人做狗,也不钟意做的这么窝囊!
    翌日,辗转反侧一晚睡好的崩牙驹,便让豪仔给周奇打去了电话。
    他在钻石赌厅隔壁的百悦饭店设宴,准备悄悄招待这位来自北方的贵客。
    同日下午一时许,应周奇要求,崩牙驹的马仔低调的开着一台黑色的丰田皇冠,在氹仔码头接来了这位贵客。
    让崩牙驹意想不到的是,陪同周奇在百悦饭店下榻的,除了一位贴身安保之外,居然还有和联胜的话事人苏汉泽!
    在见到苏汉泽的那一刻,崩牙驹心中是有一股无名业火的。
    但总归有周奇在场,他只得暗搓搓把心头的火气按捺下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以大局为重!
    饭店包厢内,港岛和濠江的两位大佬,在周奇身后站如啰喽。
    直到周奇吩咐二人落座,二人才分别一左一右,在周奇两侧坐下。
    经过一夜思想挣扎的崩牙驹,此时已经是彻底对周奇心悦诚服。
    落座之后,他对周奇的称谓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周大哥肯赏光赴宴,实在是让国驹感觉蓬荜生辉。
    只是国驹不是很懂,和联胜的这个丧门星跟着您一起过来,到底是何用意?”
    落座之后,崩牙驹先是示意招待小姐给周奇倒酒,随后如是向周奇询问道。
    周奇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先是拿起面前精致的酒杯,浅笑一声。
    随后对崩牙驹说道:“尹先生,今天大家要聊的事情,可能比较隐晦敏感。
    我希望这间包厢里头,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把酒言欢,你意下如何?”
    崩牙驹当即心领神会,大手一挥,便把杵在自己背后的石勇详,以及负责传菜倒酒的招待小姐一并赶了出去。
    直到闲杂人等退场,周奇才开门见山道。
    “尹国驹先生,大家先不急着吃饭。
    我这次来见你,其实也是为了替你们两家社团做一个和事佬的。
    实不相瞒,上边现在对濠江的现状,是非常不满意的。
    濠江不可以是一个人的濠江,现在是二十世纪末,一个隶属华夏的地方上,怎么还能出现赌,出现王这种东西呢?
    即便是赌博成为濠江的经济支柱,都这种东西以后可以保留,但濠江这块地面上,也绝对不能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
    崩牙驹心头猛地一喜。
    他立马恭恭敬敬端起酒杯,起身朝周奇敬酒。
    “国驹一定全力配合国家的工作!”
    周奇摇了摇头:“扯远了,濠江的未来我说了不算。
    我现在最愿意看到的,是大家一团和气,客客气气在濠江做生意!
    所以我提议,你们二位先共饮此杯。”
    在崩牙驹不情不愿的和苏汉泽碰杯之后,苏汉泽开口了。
    “崩牙驹,我卖周老板一个面子。
    他话我不要在濠江搞事,我就不在濠江搞事了。
    以前的恩恩怨怨,大家一笔勾销。
    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说清楚,那就是我在濠江的那两家赌场,你还是得放叠码仔进来做生意。
    周老板已经向我发咗话,以后大三巴这两家赌场,叠码权可以全权由你们号码帮负责!”
    崩牙驹闻言内心猛地一紧,他没有选择去回答苏汉泽的话,却是把目光放落在周奇的身上。
    似乎是在询问,这是不是周奇的意思。
    周奇果然点头了。
    “尹先生,这确实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接了这两家赌场的生意,以后你的人会陆续被何家踢出局。
    但是你不要担心,何家那边,我们的人也在积极周旋。
    相信以后的濠江,陆陆续续会有更多的赌牌流出。
    现在内地有个对濠江的起草方案,我可以稍微透露给你一下。
    那就是以后濠江的赌牌,会和叠码权进行绑定,大家自作自己的生意,各扫各家门前雪,一亩三分地,会给你们划分的清清楚楚。
    这样你们就不用为了所谓的叠码权,在濠江打的不可开交了!”
    崩牙驹眼前一亮,一想到以后赌牌的专营权会被拆分,自己也有机会从中分取一杯羹,一瞬间他对赌王的畏惧就大打折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有机会坐到和赌王平起平坐的位置上,谁还会眼巴巴的盼着赌王赏口饭吃?!
    ……
    外港码头,师爷苏陪同苏汉泽坐在船尾,望着渐行渐远的濠江。
    师爷苏忍不住开口问道:“泽哥,你真的觉得周奇这……这个扑街,能把崩牙驹骗过去吗?”
    “没有那么好骗,周奇这人在珠三角一代装神弄鬼,虽然看起来唬人,暂时能诓住崩牙驹。
    但是时间久了,崩牙驹一旦发现他并不能从周奇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到时候崩牙驹必定会怀疑周奇身份的真伪。
    所以这也是周奇在珠三角一代招摇撞骗,却很少直接问那些捞家拿钱的原因。”
    苏汉泽点燃一支烟,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他刚才在深思,这种不靠暴力才能解决的商业之争,着实是有些伤脑筋。
    师爷苏再度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逼崩牙驹入股我们的赌场?
    只要他入股了我们的赌场,他就会……会失去赌王的信任。
    一旦赌王抽掉他的叠码权,到时候号码帮的叠码份额空出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顺势接受一部分叠码份额,从而在濠江站稳脚跟?”
    苏汉泽浅笑一声:“师爷苏,你真的很聪明。
    其实你说的对,但也不对。
    对的原因是你看问题看得很真切,濠江的赌牌在何家手里经营这么多年,现在来濠江搵水的,已经很难有人能摆脱他的控制了。
    只要他足够听话,大陆官方为了稳定,也不会轻易去动他们何家。
    所以我们现在要争的,不是赌王手中的赌牌,而是濠江的叠码份额!
    之所以说你说的不对,是因为我用周奇做这出戏,是专门做给赌王来看的!”
    “做给赌……赌王来看?泽哥,我不太明白!”
    师爷苏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在他看来,赌王是铁定不会让外来社团进入濠江,从而搅乱濠江的赌场生意的。
    苏汉泽煞费苦心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到底要做什么戏给赌王看?
    苏汉泽笑道:“其实崩牙驹今晚在酒桌上,已经够小心够谨慎了。
    甚至周奇迫他放开对我们两家赌场的挟制,他都没有点头答应。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让他彻底反赌王的水,那么周奇就必须拿出一点实打实的好处给他过眼才行。
    单凭我们做的那些戏,根本不可能支持他和赌王决裂。
    不过他可能想不到,从他和周奇搭上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沦为何鸿燊的一枚弃子!”
    “这是何解?泽哥,崩牙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会沦为赌王的弃子?
    你……你能不能和我说清楚点,我有些糊涂了!”
    “痴线,整个濠江,唯一有资格和大陆沟通的,只有何家!
    要是让何鸿燊知道崩牙驹背着他,偷偷和假国安密谋切割濠江叠码市场的事情,你猜何家控制的赌场,以后还会不会对号码帮开放?”
    师爷苏恍然大悟,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苏汉泽从头到尾,做出的这场戏,真正在意的观众只有赌王一人。
    他不禁低头回味了下苏汉泽整个计划的安排,由衷的赞道:“泽哥,跟着你学,我……我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完,实在是受教了!”
    “丢,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等着看吧,我特地把周奇留在濠江,只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人看管他。
    用不了两天,周奇这个扑街就会开小差,把崩牙驹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被苏汉泽留在濠江的周奇,此时正入住在崩牙驹钻石赌厅的一间豪华套房内。
    他坐在阳台上,鸟瞰濠江张灯结彩的夜景,一时间思绪开始活络起来。
    今天他和崩牙驹在饭店闲聊的时候,趁着苏汉泽去洗手间的空档,就不止一次暗示崩牙驹自己想留在濠江。
    他清楚不管苏汉泽出于什么目的,让自己去诓骗崩牙驹,到头来自己肯定难逃杀身的厄运。
    他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敢相信苏汉泽会放他一马。
    眼下如何自救,就成了他急需考虑的问题。
    留在濠江看管他的这个安保,自始至终都在兢兢业业扮演自己的角色。
    一旦四下无人,这个安保总是用警告的眼神盯着自己,却始终不和自己开口说一句话。
    周奇觉得有必要打破一下僵局才行。
    “喂兄弟,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住一个房间,会不会容易惹人家误会?”
    从阳台上回到房间,周奇如是对这个安保问道。
    安保冷着个脸,低声对周奇答道:“泽哥告诉我,除了有外人在场,让你不要和我说话。
    如果你再和我说一句话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做掉你!”
    “兄弟,做掉我,你有什么好处?
    从你的口音我听得出来,你应该不是和联胜的人。
    你也看到了,现在崩牙驹对我尊重的不得了。
    倒不如和我合伙干一票大的,我们从号码帮这边敲一笔钱出来,到时候一起离开濠江你看怎么样?”
    周奇没有理会这个安保的威胁,只是顺势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他在赌,赌这个马仔会对银纸动心!
    赌他不敢轻举妄动,真的把自己做掉!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这个安保虽然从腰后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但人却站在原地,似乎有继续听他讲下去的意思。
    周奇赶紧趁热打铁。
    “你一年到头能赚几个数?你再看看这团锦簇的世界,看看濠江这些大佬!
    他们吃顿饭,打个炮,亦或是在赌场豪赌一晚,掉的钱也许是你两辈子都赚不到的!
    我不知道你们大佬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盯死我。
    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肯和我合作,明天晚上你就能拿到至少一百万美金的现钞!”
    这个马仔的内心已经开始松动了,他慢慢把匕首放到腰后收起,但脸上还是一副迟疑的表情。
    周奇自然不会松缓自己的攻势。
    “不要再犹豫了!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机会一次赚够一百万美金?
    你要是有什么顾虑,不如到时候跟我一起走!
    我在南洋有条线,我有脑你有身手,大家一起打拼,未必在南洋闯荡不出什么名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