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就那么不堪入目

    这不是她第一次打他。
    这次打的更狠。
    指印在他的脸印上痕跡。
    男人的眼里,升腾起了令人害怕的杀气。
    “苏楚,你……”他扣住她打他的这只手,举过头顶,“……没完没了,是不是?”
    她瞪著他。
    眼眶红得像泛了血。
    他心口被扯著,滋味不好受,“好了,別闹了,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你去死,你现在就去死啊。”苏楚奋力地挣扎了一下,想挣脱开他的束缚,“霍绍梃,你就是个浑蛋,变態,你去死,去死啊……”
    苏楚失了控。
    她嫁给他三年,他从未珍惜过她。
    明明不爱,为什么偏偏不放过她。
    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是一个乖巧听话的玩物吗?
    不,她不想做玩物了。
    “霍绍梃,我恨你,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恨你一天。”
    她的恨意布满了他的眼底。
    可是,男人依然没有放过她。
    他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所有愤怒的声音。
    苏楚哭了。
    眼泪落到他的唇上,他深深的嘆了口气,“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情,再说。”
    霍绍梃脸色难看的,走了。
    换来的是,外面肉眼可见的黑衣人们。
    除了这些突然出现的所谓保鏢,她走到哪儿,那几个年轻的女佣人就跟她到哪儿。
    就算她去个卫生间,也会隔一分钟就敲一下门,確保她没有逃走。
    一周后。
    霍绍梃来了。
    他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並没有急著跟坐在一旁的女人说话,而是点了颗烟,递到唇上,吸了两口。
    “你妈的肝源找到了,需要你签字確认后,医生才能手术。”
    苏楚微愣。
    有肝源了?
    她微动的指尖,还是谨慎地蜷了起来,淡声道,“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提吧。”
    女人脸色冷。
    声音也冷。
    男人抬手將吸了两口的烟,摁灭在眼前精致的烟灭缸里。
    抬眸看她,“苏楚,非得这样吗?”
    他拿起这沓需要签字的文件,“你这样的態度,我很不喜欢,看来,你觉得这手术不做也可以。”
    “我没这样说。”苏楚硬气不起来,他总是能轻易地拿捏她,“我只是不知道,你付出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是个商人。
    顶级的商人,付出的,和回报的,都是计算好的。
    她並不认为,他是一个会做好事的人。
    “为什么,总是戴著有色眼镜看我?我就那么不堪入目吗?”他深呼吸著,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糟糕,“苏楚,我只有一个条件,你乖乖地呆在温华別墅,做好你的霍太太,仅此而已。”
    苏楚笑了。
    酸涩无比。
    看来,他只是想一只任由他摆布的木偶,来撑起他的体面。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到底是不是快乐的。
    不。
    她的快乐,对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只要她这个人活著,坐在这个家里面,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手术?”苏楚木然地问。
    霍绍梃將手术同意单,递到苏楚面前,“签好字,马上就可以安排。”
    苏楚拿起桌上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颤抖著,歪歪扭扭的,並不工整。
    男人看著女人低垂的睫毛,突然想抱抱她。
    可是苏楚,对他是抗拒的,是厌恶的,甚至,她在跟他保持著安全的距离。
    “对我热情一点苏楚,我不喜欢冷冰冰的妻子。”他张开手臂,等她自投罗网。
    苏楚满眼陌生的看著他。
    不说话,就那么与他对视著。
    她在无声地与他抗衡。
    儘管。
    儘管她知道,最后自己一定是输的那一个。
    “不愿意吗苏楚?看在你妈要手术的份上,也不愿意?”
    对峙过后。
    苏楚將自己的尊严和骄傲踩在脚下,投入了男人的怀抱。
    他紧紧地抱著她,她身上淡淡的幽兰香,令他心安。
    “这样才乖嘛。”
    他很满足。
    苏楚始终是温和的。
    她是最適合做妻子的人选。
    而女人眼里的光,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泪水和绝望。
    许久过后,苏楚轻轻地动唇,“我可以去医院照顾我妈妈吗?”
    “医院里有医生,有最好的护士,你去帮不了任何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將她的乱发別到耳后,“苏楚,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给予你妈最好的治疗。”
    “求你。”她悲望著他。
    他看不得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也跟著鬆了口,“非得去?”
    “嗯。”
    “好吧,定好手术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母亲。”
    他捧著她的小脸与她鼻尖相抵,蹭了两下后,他情不自禁地去吻她的唇。
    女人躲开了。
    她望著夕阳落下去的方向,看到了一片红光。
    “霍绍梃,你看,多美。”
    他看著她精致漂亮的侧脸,在她的小脸亲了一口,“不如你美。”
    ……
    几天后。
    陈佑跟苏楚讲了做手术的时间。
    安排在了福安医院。
    手术的前一天,贺知南约了苏楚来医院一趟。
    虽然他不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因为这种手术各科都要待命,他也会在手术现场。
    便想提前跟苏楚讲讲手术中,容易出现在的问题。
    看到苏楚身后跟著的两个黑衣保鏢。
    贺知南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人是……绍梃安排的?”
    “不重要。”苏楚现在只想知道,母亲的手术,有几分把握,“贺医生,我妈的手术,你著重说一下吧。”
    “移植当中,最容易出现的就是出血,排斥,併发症和感染,有术中也有术后的反应,不过,这次做手术的医生是国內最好的移植专家,你也不用太担心。”
    苏楚不懂。
    但是一个医生的话,还是值得信任的。
    “那就好。”
    “嗯。”贺知南將手术告知书,递给苏楚,在她看的时候,他谨慎地问她怀孕的事情,“……那个,你怀孕这事,告诉绍梃了吗?”
    突然提及这件事情。
    苏楚还是稍稍愣了那么几秒。
    “没有。”
    “那你有什么打算?”贺知南又问。
    苏楚心里有打算的。
    但她谁都不想说。
    “再说吧。”
    “嗯,只要你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楚心口訕然。
    她並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霍绍梃来了。
    她猜,一定是那几个黑人通风报了信。
    “怎么来医院,不告诉我一声?”霍绍梃看向贺知南,不悦道,“明天就手术了,你非得今天约她过来说一些有的没的,製造恐慌气氛?”
    “她有权知道手术前中后,病人会出现的问题。”苏楚不是旁观者,她是病人的女儿,“倒是你,在这个时候,你应该让苏楚跟阿姨说说话,手术毕竟是手术,有风险的。”
    下不了手术台的情况,比比皆是。
    “我自有安排,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霍绍梃牵起苏楚的手,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