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欲望

    苏楚酸涩的笑了。
    他现在连她也不想放过了。
    窒息感扑面而来。
    苏楚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缓缓涌出,打湿了脸颊。
    “好,我跳。”
    苏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男人,准备从这二十八层,跳下去,一了百了。
    还没等腿迈上去,手腕就被男人扣住,扯了回来。
    隨著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苏楚含满眼泪的眸子,木然的看向了男人寒如冰霜的脸。
    “还挺倔的。”
    他拉过椅子,坐到了苏楚的对面,“给你个机会,苏楚,取悦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关於你哥的事情。”
    他满是欲望的眼神,落到她破碎的小脸上。
    或许,那不是欲望,只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方式。
    苏楚抬腿,跨坐在了霍绍梃的大腿上。
    小手缓缓的搂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拇指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摩挲著,像是等著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可惜。
    苏楚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討好男人的本事。
    只会用柔软的唇,青涩的去吻他,笨拙的厉害。
    男人被她惹起欲望,渐渐地失去耐心,抱起她,將她抵在落地窗上,大手掀起她的裙子……
    “霍绍梃……”
    她惊恐著眸子,抓紧了他的肩头。
    玻璃窗上倒影著纠缠的身影。
    他腕间的那串沉香天珠,是他的白月光林漫漫送他的,他戴了三年,连洗澡都捨不得摘下。
    天珠有规律的碰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
    最疼的时候,她咬住了他的肩膀。
    而他,疯狂……
    苏楚回到医院后。
    身体更差了。
    医生送来了她的检验单,“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以后你想要个孩子的机率,並不大。”
    “生不了孩子,也挺好的。”她淡淡的,犹如呢喃。
    反正,霍绍梃也不会跟她生孩子。
    说不定哪天,霍绍梃就跟她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林漫漫,有个孩子,反而是累赘。
    闺蜜司千来看她时,刚好听到医生在跟苏楚讲病情。
    便把她的检验单,拿到手里看著。
    “能生不生是一回事,生不了,这算什么?”司千不忍在这种时候,责怪苏楚的有眼无珠,但她真的很想问她,“这个狗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楚楚,你就没想过跟霍绍梃离婚吗?”
    苏楚睫毛微颤。
    她怎么没有想过。
    从她妈妈被无端送进监狱,半死半疯地放出来,从父亲被无端指控罪状的时候,她就想离婚了。
    可她总是抱著,对霍绍梃最后一丝希望。
    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藉口……
    她错了。
    他並没有打算放过她家任何人,包括她。
    “他妈自杀的那天,我爸刚好在现场,而林漫漫又因为要救他妈妈,受了伤,两个他最爱的人,一个死一个伤,他理所当然的,把我们家人当成了罪魁祸首。”
    至今,她还忘不了,霍绍梃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要把她当场凌迟了一般。
    因为父亲一直不肯提及霍绍梃母亲去世的真相,苏楚再也无法得知,真正的死因。
    但,从那以后,一家人被推入了万劫不復。
    儘管,这次苏阳被抓,霍绍梃並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十之八九就是霍绍梃送进去的。
    人,是他弄进去的,
    他怎么可能再帮她捞出来呢。
    她只是对他还抱著一丝幻想,不愿意承认罢了。
    夜空中的烟格外绚烂。
    那是在华城商场,消费一千万的荣耀展现。
    司千看著华城最大的媒体发出来的新闻,替苏楚不值。
    “看看你家男人,又为別人豪掷千金了。”
    苏楚苦涩地扯了扯唇。
    ……
    几天后。
    苏成业的一通电话,又將苏楚推入了万丈深渊。
    被抓没几天的苏阳,在里面,被捅成了重伤。
    看到他头上横插著的水果刀。
    脑袋上,脸上全是血,胸前牢服上的大片血渍。
    苏成业承受不住这番场景,当场昏死了过去。
    苏楚意识混沌,跌跌撞撞地,问向抬担架的人,“他还活著吗?他死了还是活著,你们告诉我啊……”
    没人给她答案。
    霍绍梃也在现场。
    他冷静得像个事外人一样。
    眉眼之间,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没有。
    她踉蹌著,走到霍绍梃的面前,满眼泪水,也掩不掉她此时的愤怒。
    狠狠地抓著霍绍梃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他墨色的深眸,冷冷地睨著面前发疯的女人。
    “他已经被抓了,你不帮我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他死,为什么,霍绍梃,为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苏楚眼眶猩红,如果现在有人递一把刀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
    “苏阳涉嫌合同诈骗,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才招了杀身之祸。”他抓著女人的手,把她失去支撑的身子,摁到椅子上,“不是长得老实,就是老实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別有被害妄想症行吗?”
    苏楚麻木的看著他,眼尾是一抹绝望清冷的水汽。
    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彻底的绝望了。
    他好陌生,好冰冷,他像一个魔鬼。
    他终於痛下杀手了。
    “三年了,霍绍梃,你终於还是忍不住了,你现在满意了……”
    苏楚自以为是的爱,顺从,委曲求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霍绍梃眉眼深沉,叫来了陈佑,“陈特助,把她送回家,派个人好好看著她。”
    “是。”
    霍绍梃回到別墅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著膝盖,空洞地盯著外面发呆。
    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声音也近乎嘶哑。
    “霍绍梃,我们离婚吧。”女人声音冰凉,没有温度。
    霍绍梃的步子一滯,旋即轻呵,“离婚?就因为苏阳?”
    她想要离婚的理由很多。
    疯癲的妈,重病的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哥哥。
    都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就是因为你把我哥害成了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她瞪著他,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
    他轻笑,透出一股嘲弄,“苏楚,说话得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你做事会留证据吗?”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
    她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双眼无神,头髮稍显凌乱。
    没有哭,也没有闹,赤著脚,走到臥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霍绍梃看得来气。
    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