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咒

    修月对这些已经习惯了,但是容唤却不是很懂,修月也怕在阵中容唤出了什么问题就糟了。
    所以修月將背包中的东西掏出,將一根绳子系在自己和容唤的手腕上,以防两人走散了,又將清心丸倒出两枚,与容唤服下,以防之后在阵中受幻境影响,迷失了。
    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两人就开始进阵了。
    果然有幻阵,来势汹汹的,让修月防备了起来,並时刻关注著容唤的情况。
    容唤见修月一直在关注著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事。”修月只是笑笑。
    刚开始都还好,走到一半的时候,修月就发现容唤的不对了,容唤眼神开始不再那么清澈,表情又开始扭曲的倾向,手上腿上的动作都开始没有那么灵活了,有些不受控制似的。
    修月心中暗呼不好,直接从身后將容唤打晕了,然后扶著容唤蹣跚的往前走。
    修月挣扎著腾出一只手,拿出罗盘,上面指针飞转。她皱皱眉,看样子,这个阵法十分凶险,容唤明明已经吃了清心丸,却还是被迷失了心智。
    这地方周围林木茂盛,正好形成一个包围圈,若是仔细观察,好像刚刚来路都被挡住了。
    將容唤轻轻放在地上,修月这才將罗盘中心打开,一个小指针赫然出现,咬咬牙,咬破手指,指针突然开始转动,骤然停在一个方向。
    定睛一看,果然,四周迷雾重重,唯独此处稍显四散,看样子,这里就是这个阵法的生门所在了。
    將罗盘收起来,修月又托起容唤,男子高大的身躯险些压弯了修月的身子,侧脸看去,容唤眉宇间仍旧縈紆著黑气,看样子,今晚是不行再前进了。否则,没了容唤,修月自己也无法前行。
    走到生门所在,修月左脚一步迈出,空閒的手在空中快速地勾勒著什么,忽然周围迷雾四散,夜空重现。
    鬆了口气,回头一看,这四象阵法已然破除。
    容唤还晕著,不过眉眼之间黑气少了很多。
    修月拍拍容唤的脸,凑近叫了两声:“容玦 ?容玦?”
    容唤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副娇媚容顏,月光四溢,照的衣角翩然而亮,容唤心中轻响,似有羞郝之意,但是面色却一片淡然,疑惑道:“修月?我这是?”
    修月站起来,伸出手,没好气道:“你中了阵法,差一点迷失心智了。”
    容唤伸出手,待到站直,这才顿声道:“看样子今晚只能先回去了。”
    修月皱眉看向被夜色笼罩著的不夜山,没有说话。
    两人刚刚走过后院,容唤忽然拦住修月,“嘘”了一声,拉著她后撤到一旁的草丛里。
    修月正不明所以,后院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女人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月光明亮,两人发现,那女人竟然是碧竹。
    看了一眼容唤,发现他也正凝视著自己,两人目光相接,决定都先不动声色。
    碧竹走进后院,来到一个大槐树下面,拿出一盒红色的汁液慢慢倒进去,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簪子埋了进去,又拿一撮土掩盖好。最后围著树走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深色狰狞。等做完这一切,才拍拍手,快步离去。
    容唤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再来,这才拉著修月走了出来。
    修月走到树旁边,轻轻捏起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是鸡血。”
    又捡了根树枝挑开土壤,端详著那个簪子,可以肯定,这个簪子是寒柔的。
    清楚了一切,修月站直身子,笑道:“只是一个简单的下咒,看来碧竹心里有气,想要陷害寒柔。”
    容唤点头,皱眉看著这棵树,说道:“你觉不觉得这树有古怪?”
    修月定睛一看,树皮上被利器划出一些诡异的纹路,她仔细端详一番,忽然脸色大变,说道:“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容唤眼神一变,冷声道:“是那个背后之人?”
    修月点头:“看样子忍不住出手了,碧竹只是一个替死鬼。这阵法凶狠十足,用的是消耗自身精气去吞噬別人的精气,要是那人一死,这下咒之人也是必死。”
    容唤立马道:“那怎么办?”
    “这么一点小小的阵法,还难不倒我。”说罢,修月这才动作。
    从手腕上將原本的桃木环拿下来,沾了些地上撒了鸡血的土壤,在树皮上慢慢刻画,不一会儿,那些纹路都变了,成了碧竹两字。修月眼神冷漠,说道:“她有害人之心,那就只能自討苦吃了。”
    容唤点头,两人收拾好,快步离开了这里。
    回到主院,除了院內几点火光,院內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容唤道了一声就直接回房了,修月也感觉有些疲惫,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
    隔天一早,修月刚醒,就听见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推开门,正碰上澜婉。
    修月瞪著眼睛,状似惊慌道:“澜婉姐姐,怎么了?”
    澜婉拿著红色布子,看见修月,將布子放到她手里,吩咐道:“东苑里寒柔和碧竹突发重病,怕传染过来,咱们这边所有人都得防备著,你把这红布子送到郡主的房间里,快去。”
    说完,澜婉就小跑著感到后厨那边了。
    修月拿著布子,笑了,看样子,昨晚的咒已经开始奏效了。
    拿著红布子,轻轻敲了下房门,里面容瑶的声音立马传来:“进。”
    推门走了进去,看了眼站在容瑶身后的容唤,她才低著头说道:“小姐,布子拿来了。”
    容瑶点点头,笑著说:“好,掛在门上吧。”
    將布子掛好在门上,修月这才仔细看了两眼容瑶,容瑶气色已经转好,看样子那梦魘不在了之后她已经好多了。
    容瑶突然道:“自从那鳶晚丫头死了,这院子里好像没有安生的时候了。”
    修月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说,將手里东西放下,这才道:“小姐放心吧,小姐在主院,又是郡主,肯定不受那些邪魔外道干扰。”
    容瑶听罢,笑道:“那就好,那就麻烦修月多多留意了。”
    看样子,容瑶想要拉拢自己,但是相比,这个应该是容玦的意思了。
    容瑶摆摆手,修月垂眸退了出去。
    院子里每个人都神色惊慌,看样子被东苑那边的病心有余悸,修月想了想,悄悄走了出去。
    东苑的院子更甚,倒是有几个小廝端著一盆盆血水纷纷走了出来,脸上还带著口罩。
    凭著记忆走到了碧竹的房间,那原本姿容亮丽的女子已经完全消瘦,眼眶深陷,嘴唇青紫,手指紧紧握在一起。修月摇摇头,没有理会,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