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谁的意思?

    奶奶放下猫骨陶,在两侧擦了擦手,满脸笑容地朝著我们走过来。
    何采儿和刘文三则是去放隨行的东西。
    陈瞎子点了烟,自顾自地去堂屋坐下。
    回来柳河村並没有带上狼獒,陈瞎子住院期间,就让冯家的人將狼獒送回了朝阳宅。
    奶奶到近前之后,我们简单说了几句。
    不过她明显对徐诗雨的兴趣要大过我不少。
    拉著徐诗雨的手一直问东问西,还说让徐诗雨今晚上跟著住她的房间。
    看著奶奶高兴,我心里头也喜悦不少。
    徐诗雨也一直掩嘴轻笑,一口一个奶奶,喊得老人家更是乐开了。
    我简单和奶奶说了一下我打算安葬我爸和我爷爷的事情,她也没有反对。
    甚至於她还主动和我说,天色已经不早了,让我去房间休息,什么事儿都等明天了再谈。
    接著她就先拉著徐诗雨进了屋。
    我回到了平时自己住的屋子里头。
    至於冯屈,他则是先回冯家做准备,明天会开车过来拉棺。
    躺在屋里的床上,我也没睡觉。
    看著奶奶高兴,我心里头高兴不假,可此时我也略有一些不安和压抑。
    阴先生离开,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我对付李德贤就费了数日,又住院,再加上这三天改老街风水。
    阴先生却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翻来覆去我没睡著觉。
    看了一会儿葬影观山,还是思绪沉静不下来。
    我准备去沈髻那里问问,看是否阴先生有什么消息,至少他们师徒应该会有联繫。
    结果刚翻身要下床,我就发现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坐著沈髻……
    房门虚掩著一条缝,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还是不能敲门么?”我苦笑之余,也有几分无奈。
    上一回沈髻在酒店里头就是这样,大半夜的嚇了我一跳。
    “葬影观山是髻娘的不传之秘,你也视若珍宝,对吧?”
    沈髻的话,却透著几分莫名其妙。
    我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说我肯定视若珍宝。
    她呵呵笑了笑,道:“你不惜命,我师尊却要去冒险,而你这些天似乎也没做什么好事。”“男人。”她眼中又出现了那一抹厌恶。沈髻这话语带上表情,我就听得明明白白,一下子懂了意思。
    她这是不满我和徐诗雨之间的关係?
    可也没有碍著她的事儿啊,我和她並没有怎么接触。
    我本来想继续开口,可脑海之中莫名就冒出来了那重复两次的梦境。
    忽然我也想到了,其实沈髻刚和我见面的时候,她就曾露出过厌恶的表情。
    那一次也是我和徐诗雨见面,从內阳市回来。
    当时我和沈髻都还不算认识。
    思绪飞速在脑海中闪烁而过。
    我心头微微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沈髻忽然又说了句:“在我师尊回来之前的这几天,我会寸步不离地跟著你,还请你自重。”
    我:“……”
    皱眉看著沈髻,我无奈地说:“寸步不离?这不太好吧?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算啥?”
    沈髻却闭上了眼,根本就不说话了。
    我更为无奈,同样我也怕被误会啊。
    翻身坐在床边,我定定地看著沈髻的脸,问道:“那先说別的,阴先生有没有联繫你,他这一行,有没有危险变故?”
    “没有。”沈髻只回答了一个词。
    “没有联繫,还是说没有危险?”我重复问道。
    沈髻面色依旧平静,道:“那种情况的风水局,已经不会给师尊造成危险,他应该三天后就会取回尸丹,届时你就需要跟我们去髻娘山。”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阴先生,沈髻,已经算是同生共死了一次。可从沈髻这里,我却始终觉得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隱约还有种说不出的心悸感。
    尤其是刚才我觉得,她对我的眼神话语和我那个梦有关之后,这感觉就越来越深了。
    “沈髻,你没必要寸步不离跟著我的,我答应了跟你们去,就不会食言。”我又说了一句。
    沈髻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沈髻简直是油盐不进……
    深吸了一口气,我眯了眯眼睛,说道:“我帮你算一卦如何?”
    说这话,也是我想通过卦象看看,沈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她压根不理我。
    无奈之下,我在房间里头也睡不下去。起身我就想要往外走去。
    沈髻开口问我要去哪儿。
    我回答说去我奶奶房间说话。
    她起身,竟也是要跟著我去的样子。
    我停顿在门口,皱眉说我去找我奶奶,她也非要跟著?
    沈髻还是不回答我。
    沉默了片刻,我转头回了床边,將被褥捲起来,直接说了句:“那我去堂屋打地铺,你应该不用跟著了吧?你待在你的房间门口就能看见我。”
    我心中已然有了恼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
    停顿之余,我再一次开口道:“不管阴先生对你交代了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我虽然算不上君子,也不是小人,这也是你对我的评价,无需让我们都不好办。”
    沈髻忽然看向我,目光和我对视了几秒钟。
    这一次,她神色中就没那些厌恶了,反倒是隱隱透著几分复杂。
    下一刻,沈髻竟直接走出了我的房间。
    门被轻轻带动,房门关闭得严严实实。
    临了,耳边还有沈髻的一句话语迴荡。
    “你要跟我们去髻娘山,在此之前,你不能再接触其它女人,这不只是师尊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隨著声音缓慢消散,房间里也安静无比。
    我却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被褥。
    沈髻口中都说她。那应该不是说沈髻自己本人。
    这她,难道是髻娘?
    我脑中的思绪越繁杂,那种隱隱的心悸越来越多。
    躺上床,鬼使神差地摸出来了葬影观山的羊皮书,又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
    冷不丁地想到那个梦,梦里头的髻娘娶夫,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一行,我还敢带著刘文三和陈瞎子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