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道行跨越

    第202章 道行跨越
    胡眉就倒在我的怀里,因此面对步步紧逼的琵琶精,我绝不能后退,更不会扭头就跑。
    我小心翼翼地將胡眉挪到我的身后,让她靠著墙壁,然后转过身,正面迎上琵琶精。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月光,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我紧握著哭丧棒,棒身上的钉头在昏暗中闪著寒光。
    我挥动哭丧棒,向琵琶精打去,琵琶精站在原地,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她用自己坚硬如铁的甲壳,硬生生地接下了我的攻击。
    啪!
    哭丧棒上的钉头,狠狠地打在黑色的甲壳上,竟是溅出了几点火!
    琵琶精裸露的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拼命?”
    下一秒,她的尾巴再次甩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鞭子,带著呼啸的风声抽向我的面门。
    我连忙挥棒去挡,却只觉虎口一麻,手中的哭丧棒便被打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一声掉落在远处。
    琵琶精的尾巴异常灵活,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上我的脖子,猛地收紧。
    紧接著,她將尾巴高高抬起,我的双脚瞬间离开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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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的室息感再次袭来,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
    琵琶精冷冷地盯著我,眼中闪烁著嗜血的光芒。
    “你帮助判官猎杀我们济城妖盟的人,罪该万死!去阴曹地府向被你害死的妖怪们道歉去吧!”
    说完,她就要加大尾巴收紧的力度,想要彻底扭断我的脖子。
    虽然白袍帮我分散了一些力量,但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照这样下去,最多一分钟,我就会因室息而亡。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地思考著对策,但室息感越来越强烈,思维也开始变得迟钝。
    “等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琵琶精微微一证,似乎没想到我还能说话,她稍稍鬆了些尾巴的力量,让我可以勉强发出声音。
    “怎么?你有遗言要说?还是说想跟爱情片里的男主角一样,求我放过你的爱人?”
    琵琶精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充满了残忍和戏謔。
    此刻的琵琶精,犹如抓到老鼠的猫,准备戏耍够了,再將我吃掉。
    我非但不愤怒,反而心中涌起一阵惊喜。
    我曾经梦到过胡眉的未来,为我挡刀而死,我一直坚信那是上天给我的预言如果梦中画面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那么在它到来之前,我和胡眉,一定可以活下去!
    所以—...今夜的危机,尚有变数!
    因此在变数到来前,我必须儘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判官手里的那尊诡像,確实是我刻的,但他是让手下来买的,隱瞒了身份,因此我也是受害者。”
    “呵———”琵琶精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但你刻的诡像,
    害死了我的同伴,这是事实。”
    “你说的没错,这的確是事实。”我决定顺著琵琶精的话说。
    “但你杀了我,诡像也不会失效,相反,如果你肯留我们一条命,我可以帮你毁掉诡像。
    这样你就不会有更多的同伴被杀死了。”
    琵琶精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我的话。
    我心中暗喜,有戏!只要能拖延时间,就有机会等到转机。
    然而就在下一秒,琵琶精的尾巴再次猛地收紧,我瞬间又无法呼吸,想要开口,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
    “杀掉判官,才是解决这次麻烦的根本,你的诡像毁不毁掉,已经无足轻重!我这次来,只是单纯的找你復仇!”
    琵琶精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她压根不再给我废话的机会。
    伴隨著室息时间的延长,我的视野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起来。
    该死·难不成我和胡眉真的要死在这里?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在大脑失去思考能力前,我拼命转动脑筋,试图找到破局之法。
    然而—.我已无底牌,即便是有,道行的差距也难以弥补。
    我的思维因为大脑缺氧开始混乱,甚至体內的也即將停止流转,一旦身上的白袍消失,我会在死前,先被扭断脖子。
    千钧一髮之际,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我的眉心注入,顺著我的经脉流淌,向著小腹部的丹田位置流去。
    这是此前,我已经体会过数次,正是诡像失效,扮神之鬼被超度,阴德转化为道行,灌入我体內的感觉!
    我心中狂喜,变数来了!我给龚文雕刻的柳下惠诡像,终於完成了它的使命!
    注入丹田的热流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温泉中,浑身暖洋洋的,
    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与此同时,力量开始源源不断地从我身体深处涌现出来!
    我原本已经模糊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琵琶精的眼神震颤起来,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你的道行”
    她似是预料到了什么,猛地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闪电般地向著我没有被白袍覆盖的双眼插去。
    这妖怪,不光想刺瞎我,还想用手指直接洞穿我的大脑,好狠厉的手段!
    已经恢復力气的我,哪会让她轻易成功,当即抬起左手,手掌竖向立在两眼之间,刚好卡住琵琶精的双指。
    琵琶精的手指如同钢钎一般,但我的手掌也坚如磐石,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金石交击的声响。
    与此同时,我的右手也没閒著,抓住脖子上的尾巴,用力一拽。
    原本撼动不了她半分的我,在道行提升后力量暴涨,轻而易举地將她的尾巴拽了下来。
    我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仿佛有用不完的劲。
    眼下没有测试工具,但我肯定,自己的道行已经从三钱跨越到了四钱。
    鬼爷不愧是老江湖,他猜测的完全正確,利用诡像修炼,確实不存在瓶颈一说!
    我用眼角的余光警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胡眉,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虽然琵琶精的毒素让她陷入了昏迷,但同为妖怪,她短时间內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接下来的战斗,绝不能继续在臥室內进行了。
    一来,我担心我和琵琶精的战斗会波及到她。
    二来,我更怕琵琶精拿她来威胁我,使我投鼠忌器。
    於是我反守为攻,一手紧紧抓住琵琶精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掐住琵琶精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
    我像一头髮狂的野兽,用力推著她向窗边跑去。
    琵琶精大概还没从我道行突然暴涨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加上接连后退使不上力气。
    眨眼间的功夫,她便被我逼退到了窗前。
    我没有任何犹豫,心中涌出决绝之意,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击上,用力一撞。
    哗啦!
    窗户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月光下闪著寒光。
    我裹挟著琵琶精,一同从酒馆的二楼坠了下去。
    一声闷响,我和琵琶精双双坠地,扬起一阵尘土。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三米的高度摔不死一只拥有四钱道行的妖怪,但我以琵琶精当肉垫,加重了坠落造成的伤害。
    琵琶精的双眼瞬间充血,仿佛要爆裂开来,鼻孔里也有鲜血缓缓流出。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像受伤的野兽,用尽全力將我从身上推了下去。
    我顺势一滚,卸去力道,与她暂时拉开距离,警惕地盯著她。
    琵琶精摔得七荤八素,挣扎著从地上爬起,身形还有些摇晃。
    她眼中燃烧著熊熊怒火,杀意如同实质般倾泻而出,仿佛要將周围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老娘今晚一定要將你活剥!”
    琵琶精咆哮著,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夜梟般刺耳,她迈开步子,朝我狂奔而来。
    身后那条带著倒刺的尾巴,在空中疯狂地摆动著,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闪烁著令人胆寒的幽光。
    我的哭丧棒还留在楼上,此刻手中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再变身白无常,已然不適合眼下的战斗。
    加上胡眉身中剧毒,生死未卜,我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再也无法遏制,立刻激活了黑无常诡像的力量。
    雄浑的无从丹田奔涌而出,如同奔腾的江河,瞬间將我身上的白袍染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我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根带著锋利倒鉤的铁索,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正是黑无常的专属法器勾魂索!
    当我和琵琶精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不到三步时,我们两人同时向对方发起了攻击。
    我手腕一抖,勾魂索如同一条出洞的灵蛇,带著刺耳的破空声,向琵琶精飞射而去。
    琵琶精也將尾巴猛地甩了过来,尾尖的毒刺闪著幽绿色的寒芒,直取我的要害。
    我深知毒刺的厉害,急忙侧身躲避。
    黑无常的袍子防御力比白无常的袍子要弱一些,毒刺擦著袍子从我胸前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好在我躲闪及时,並未见血。
    另一边,琵琶精似乎也察觉到了勾魂索的威胁,与我同时做出躲避的动作,
    纤细的腰肢诡异地扭动著,堪堪闪过勾魂索的攻击。
    这次交手,看似谁都没能占得便宜。
    但琵琶精哪里知道,我还留有后手,勾魂索才掠过她身体半米的距离,我手腕猛地一转,五指发力,用力一拽。
    原本继续向前飞的勾魂索,又倒飞了回来。
    我突然的变招,打得琵琶精措手不及,她眼中的神采瞬间变成了惊恐。
    她身体及时做出动作,但如此近距离的袭击,再快的反应,也是无用。
    等她回过神来,勾魂索锋利的勾子,已经深深地勾入了她的肩膀。
    勾魂索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勾的不是实物,而是魂魄!
    琵琶精身上坚硬的甲壳,在勾魂索的面前如同虚设,完全抵挡不住勾魂索的威能。
    手中锁链上传来魂魄独有的波动,我心中冷笑,再次用力一拽。
    琵琶精大半个魂魄,被我硬生生从肉身中拽了出来!
    然而,就在我准备一鼓作气,將琵琶精的魂魄完全拽出之时,异变陡生。
    琵琶精的衣服口袋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了。
    紧接著,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击打在勾魂索上,发出“嗡”的一声震颤。
    勾魂索竟被这股怪力硬生生打飞,琵琶精的魂魄也隨之回到了她的肉身。
    我心中一凛,立刻反应过来,是某种护身法器!
    这种法器在关键时刻替琵琶精挡下了一劫。
    琵琶精的双眼通红,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寒意,她大口喘息著,胸口剧烈起伏。
    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完全恢復过来。
    但很快,她便稳住身形,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起来,再次摆出了继续战斗的架势。
    她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剥。
    我同样不甘心就此罢手,胡眉的性命危在旦夕,我必须抓住琵琶精,逼她拿出解药。
    我的內心如同被烈火灼烧,焦急万分,胡眉的安危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
    啪!
    远处的天空,突然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红色烟,像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夜幕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亮,將周围的黑暗驱散了几分。
    琵琶精看到烟后,眼神剧烈闪烁,像是在犹豫什么。
    最终,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跑,速度快得惊人。
    “站住!”
    我怒吼一声,拔腿去追。
    可琵琶精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飞速穿梭。
    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她的身影。
    在追赶了三条街道后,琵琶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逃脱,却无能为力。
    “该死!”
    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心中的怒火和懊悔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將我吞噬。
    我猛地一脚,转身向酒馆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冲回酒馆,刚好迎面碰上带著一队人马匆匆赶来的何曼。
    她脸上带著焦急和担忧,显然是前来支援的。
    “陈九,你没事——“”
    何曼看到我,刚想开口询问。
    我心中有火,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她,直接从她身边跑了过去,像一阵风一样刮过。
    她还不如不来呢!她要是不来,我还有机会抓住一心想要杀我琵琶精,拿到解药。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我发疯般地衝上楼,找到胡眉,一把径她抱起。
    胡眉身体冰凉,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世得几乎感觉不到。
    何曼紧隨其后追了上来,看到我怀中昏迷不醒乱胡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眼中充满了愧疚和用责,下意识地向我道歉。
    “对不起.”
    我冷冷地打断了她乳话,声音嘶哑而急迫。
    “她中毒了,你们有办法解毒吗?”
    何曼立刻道:
    “我现在就向总部求援,请他们立刻派医生过来!”
    从什三局的总部派人?等援兵到了,黄菜都凉了!我不能拿胡眉的生命去冒险。
    我抱著胡眉,再次与何曼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衝出酒馆,向著鬼爷家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