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相同的诡像

    我疼得满地打滚,仿佛身上的肉和骨头,正被人一块块削下。
    胡眉帮我取来止痛药,过了好一阵,我才渐渐缓过来。
    “陈九,你没事吧?”
    “好多了……”
    在胡眉的搀扶下,我坐了起来,我全身被汗水打透,风一吹,很凉。
    但比身上更凉的,是我的內心,我大受震撼,並充满了恐惧。
    小铃已经与诡像断了联繫,诡像已经失效,为何削骨割肉的副作用还会找上我。
    难道是诡像还有我不清楚的秘密,还是说……
    我想到一种可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胡眉急忙问道:
    “陈九,你怎么了?”
    “我要去找王小虎……”
    我挣扎著起身,先是把诡像摆回原位,让小铃进去藏好,隨后又请胡眉帮我翻过院头,踉踉蹌蹌的跑到王小虎家。
    我藏在墙角,確认四周没人能发现我,敲响了王小虎臥室的玻璃。
    不一会儿,王小虎便从窗户里跳出。
    他看到我的模样嚇了一跳,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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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九,你咋了?脸色这么嚇人。”
    “我没事,”我一把抓住王小虎,“我第一次去冯田家时,你亲眼看到他给我刻了诡像,对不对?”
    王小虎点头。
    “对,当时冯先生说只有诡像才能救你。”
    “他刻的诡像长什么样子,你好好想想,给我形容一下!”
    王小虎皱著眉头想了好一阵。
    “是个拿著剑,正从自己身上割肉的小孩,他胸口有个洞,肋骨全都露了出来,可嚇人了!”
    我神情一怔,抓住了王小虎话中的关键词。
    “你是说,诡像胸口露著肋骨?你没记错吧?”
    “错不了!”王小虎信誓旦旦,“那玩意我就看了几眼,晚上回家睡觉都做噩梦,不可能出错的。”
    我如遭雷击,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冯田在用诡像降伏小铃前,对诡像进行了二次加工。
    而加工前的诡像,胸口是完整的!重新加工后,才是王小虎形容的模样!
    也就说,冯田雕刻过两尊哪吒削骨的诡像!
    怪不得小铃消了执念,我依旧会有削骨割肉之痛,疼痛的根源,並未消除!
    换句话说,此刻的我,並未成功翻盘,依旧深陷冯田精心编织的阴谋。
    “陈九,陈九?”王小虎一连唤了好几声,“你到底咋了,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寧的?”
    我面临的困境,王小虎帮不上忙,说出来反而有可能给他带来危险。
    “小虎,我没事,最近我不会来找你了。”
    说完,我快速离开村子,爬山去晒太阳。
    我还没有放弃,因此绝不能让冯田发现任何破绽。
    回到家中时,院门已经打开,掛在门沿上铃鐺也消失不见。
    然而厨房的烟筒没有青烟冒出,这让我心中有些紧张。
    自胡眉来到这个家,晚饭都是由冯田亲自下厨,今日冯田一改常態,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怀著忐忑的心情走进家中,发现冯田正坐在院子里抽菸,他脚下满是菸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冯叔,你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啊?”
    冯田抬头瞧了我一眼。
    “孙庄那老爷子的情况有些复杂,我碰了一鼻子灰。”
    他看向我的眼神,与往常没有区別,让我暗中鬆了口气。
    “陈九,冰箱里有昨天的剩菜,你拿出来热热吧,我就不吃了。”
    说完,冯田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热了饭,端去胡眉房间,从外套的內口袋里掏出一个塑胶袋,递了过去。
    “今天刘屠户那就剩两个鸡腿了,你凑合著吃吧!”
    胡眉解开袋子,把鸡腿取出撕咬著吃,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她进食,但吃生肉的场面,依旧让我有些不適。
    胡眉很快吃完了鸡腿,用纸擦去嘴角的血跡。
    “找到原因了吗?”
    我知道她指的什么,回答道:
    “找到了,冯田给我刻了不止一尊诡像,只让小铃解脱,並不能救我。”
    胡眉立马道:
    “等冯田离开家,我帮你四处找找。”
    “好。”
    对此我並不抱希望,冯田的臥室从不锁门,显然不怕有人进去,如果我没猜错,另一尊哪吒削骨的诡像,一定是被他藏了起来。
    “胡眉,距离咱两个结婚,还剩几日。”
    “还剩七天。”
    “只剩七天了吗?”
    第二尊哪吒削骨的诡像彻底打乱了我自救计划,如果不儘快找到新的线索,我只能等待终局降临。
    这一夜,我心神不寧,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我睡的时间不长,便被窗外传来的吵闹声惊醒,我走出去一瞧,只见一个三十岁冒头的少妇,正跪在冯田面前,苦苦哀求。
    “冯先生,求求你再去见我爸一面吧!只要你肯答应,我愿意再加十万诊金!”
    “恕我无能,你家老爷子的病我真治不好,你另请高明吧!”
    冯田看到我,似是见到了救星。
    “陈九,送客!”
    说完,他不顾女人哀求,逃似的回到自己的臥室,我甚至听到了房门反锁的声音。
    我走上前,將女人扶了起来,好说歹说的才把她请出门。
    门外停著一辆迈巴赫,还有专门的司机,怪不得她肯出那般厚重的诊金,原来是个有钱人。
    眼见女人上车,我喊了一句。
    “等一下!”
    女人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问我。
    “你有什么事吗?”
    我询问道:
    “大姐,昨日冯叔去给你家老爷子看病的事,能给我讲讲吗?”
    女人似是不愿多说,我脑筋一转,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
    “我叫陈九,是冯田的徒弟。”
    女人仿佛看到了希望,请求道:
    “小兄弟,你能劝劝你师父,让他再去给我爹瞧瞧吗?”
    “那你先告诉我,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
    女人告诉我,她是家中老二,上面原本还有一个大她二十岁,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三十年前,她哥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就在结婚的第二天,新娘子与岳父莫名死在家中,哥哥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了。
    这件事,让她的父亲生了精神疾病,隨著年龄加深,病情越来越重,宛如中邪。
    “为了治好父亲的病,我这些年请过很多医生,也请过很多高人,但他们都束手无策。
    前日,一位与我有过合作过的歌舞团团长对我说,你师父非常厉害,於是我將他请了过去,谁知父亲一见到他,竟是喊出了哥哥的名字!”